視頻通話一接通。

　　 張鶴年眼裡就是兩雙腳。

　　 一雙是男人的，一雙是女人的。

　　 所以……陸程文好像根本沒心思跟自己說話。

　　 隻是丢下了句：“您要簽約就和夢雲對接，不簽就早點回家歇着吧。”

　　 張鶴年也不自取其辱，自說自話兩句，就挂斷了電話。

　　 ……

　　 頂層辦公室。

　　 陳夢雲不知道為什麼這招好使，但是很神奇，就是管用了。

　　 黎洋洋看到張鶴年最後哆哆嗦嗦，猶猶豫豫地和陳夢雲簽了初步意向協議，心裡都快開花了。

　　 太神了！

　　 陸總太神了！

　　 我的天！這麼艱難的談判，我們談得恨不得給這老頭子跪下了。

　　 你看看人家陸總！

　　 睡人家孫女，還一通嚷嚷，連損帶訓，末了還給下了個五分鐘的最後通牒……

　　 牛不牛？就問你牛不牛？

　　 天底下做企業的，還有哪個能像陸總這麼硬氣談生意的？

　　 不過就是，有點費閨蜜啊。

　　 張神兒是怎麼回事？不是說那個程文是她前男友嗎？怎麼又躺陸程文床上去了？還玩兒情趣内衣誘惑？

　　 趙日天湊近了龍傲天：“怎麼回事？”

　　 龍傲天搖搖頭：“沒看懂。”

　　 “他是不是要升職加薪了？”

　　 龍傲天看着他：“談判是陸程文的功勞，和陸程文無關。”

　　 趙日天看着龍傲天：“你這智商，我都不想說你了。”

　　 ……

　　 陸程文快速穿衣服，張神兒急了：“怎麼又穿上啦？！”

　　 “啊？”陸程文道：“我在做正事啊大妹子！”

　　 “你當我什麼人啊？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剛剛還跟人家親密得不行，轉眼什麼都沒做就提褲子……你是有多看不上我？”

　　 “不是不是，今天不行，今天事兒太多。”

　　 陸程文電話過來了。

　　 華雪凝道：“主人，詩涵姐已經到省城了，就住在祥雲大酒店，她給了我她現在搞的産品，哇！天貓年貨節，好多厲害東西！”

　　 “你在說什麼啊？”

　　 華雪凝很興奮：“就是我們和阿裡合作的嘛，說是春節之前回饋大家，好多奢品都超級便宜！”

　　 “雪凝啊……”

　　 “呐，你看這個！天貓年貨節，古馳（GUCCI）手袋，不但造型漂亮，質地優良，價格美麗，而且年貨節期間下單，還可以尊享12期免息呐！”

　　 “這麼好？”

　　 “是啊，我現在拿着的這個就是，你看看好不好看？”

　　 陸程文看看電話，郁悶地道：“好看。”

　　 “還有呐！”

　　 “還有？”

　　 “你聞聞我！”

　　 陸程文看着手機，一陣無語。

　　 “天貓年貨節！愛馬仕便攜香水，著名人氣主播李佳琦推薦，味道芬芳淡雅，說是能彰顯女性魅力！我覺得我現在整個人都香噴噴的！”

　　 陸程文沒辦法，使勁兒對着空氣吸了一鼻子，然後興奮地道：

　　 “好香啊！”

　　 “是吧？”

　　 “是啊！哇，雪凝你拿着古馳的手袋，噴着愛馬仕的香水，簡直美爆了！”

　　 “真哒！？”

　　 “可不咋地，我現在恨不得抱着你親一口！”

　　 “你讨厭！”

　　 陸程文龇牙咧嘴：“現在趕緊給我死過來！”

　　 “知道啦，兇巴巴的，我再去天貓年貨節逛一會兒哈，馬上就到！”

　　 “你這……”

　　 陸程文挂了電話。

　　 張神兒看着他：“你要去找華雪凝？蔣詩涵？還是陳夢雲？”

　　 陸程文哈哈一笑：“我的情況你還不知道，他們三個不沖突，我都是大被一蓋，集體打包！”

　　 陸程文十分得意。

　　 【嘿嘿！這下你沒轍了吧？】

　　 【跟我鬥？我這麼多女朋友我還怕你不煩我？】

　　 【還得是你拿我當人渣，我拿你當警察的日子最值得懷念。】

　　 【看清形勢就趕緊離我遠點吧，可憐的娃。】

　　 張神兒看着陸程文：“你是不是很讨厭我？”

　　 “都說了沒有讨厭你。”

　　 陸程文哭笑不得：“神兒，你看看我，我看看我這個鬼樣子，臉都不要了！跟着我有前途嗎？有嗎？”

　　 “你們張家富可敵國，你張警官美若天仙，何必跟着我當小老婆這麼掉價呢？”

　　 “而且我今天真的很忙，你休息一下，一會兒我想辦法送你回去。”

　　 張神兒一把抱住陸程文：“她們都不介意，我也不介意，就是喜歡你。”

　　 陸程文扛不住了。

　　 “好吧，這樣，你先把衣服換了，好好休息一下。我這邊事情多，等我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們好好聊一聊，這樣可以吧？”

　　 “不許騙我！”

　　 “不騙。”

　　 陸程文逃出房間，穿好外套，嘴裡道：“才怪！”

　　 電梯門一開，剛好是張老下樓，陳夢雲和黎洋洋把他送下來。

　　 陸程文發愣，陳夢雲道：“到底上不上？”

　　 黎洋洋使勁兒使眼色，意思是一邊兒去，别耽誤大人物下電梯。

　　 陸程文火急火燎，完全沒在意：“上！上上！”

　　 說着就擠了上來。

　　 “哎呀，這電梯裡天氣不錯啊！”

　　 黎洋洋瞪了他一眼，陳夢雲倒是有些忍俊不禁。

　　 她很清楚，這個時間段分析，陸程文這是打完了電話，逼張老就範，沒等辦“正事兒”就逃出來了。

　　 張鶴年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回頭看了他一眼，沒吭聲。

　　 電梯又到了一個樓層，叮咚。

　　 電梯門再次打開，幾個職員和管理看到裡面的人，沒敢進來，隻站在外面恭敬地跟陳夢雲、黎洋洋打了招呼，就按着電梯的關門鍵。

　　 “陳總慢走，黎總慢走。”

　　 張鶴年心神不甯：“陳總，我們合作的消息，我希望你暫時不要公開。”

　　 “為什麼？”陳夢雲笑着問。

　　 “我希望和程文面談之後，我們雙方所有細節都敲定了，再對外公布。否則，其餘的三家，都會找我的麻煩。”

　　 “好。”陳夢雲微微一笑。

　　 今天已經大獲全勝，不着急斬盡殺絕。

　　 陸程文在一邊咳嗽了一聲：“其實最好是公布一下。”

　　 黎洋洋道：“程文！别胡說！這是你能插嘴的地方嗎？”

　　 陳夢雲似乎很有興緻：“這位職員很少見啊，你覺得該公開？說說你的想法吧。”

　　 陸程文去看黎洋洋，黎洋洋緊張得不行：“讓你說就說吧，不過别胡說八道啊！”

　　 陸程文點點頭：“這個消息一公開，大聖集團和祥雲集團就安全了。據我所知，陸程文正在和文斌接觸，他們的交情不錯，大概率會合作。”

　　 “而雪城四大家族，加上文家、張家，我認為足以和其餘的三家對抗。甚至，可以引發他們的内讧。”

　　 “如果秘而不宣，他們的打壓行動就不會收斂。”

　　 陸程文轉過身，看着張鶴年：“現在，誰打壓大聖集團和祥雲集體，就是在打壓張老您啊！”

　　 黎洋洋愣住了。

　　 陳夢雲笑了。

　　 張鶴年額頭的汗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