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門外響起了“笃笃”的敲門聲。
東尼的聲音隔着門闆傳來:“大少爺,七小姐要見您,您的事情‘談’完了嗎?
”
楚紅玉整理着被甯秉宇弄亂的頭發,朝門口的方向揚聲道:“東尼,告訴七小姐,我馬上就……嗯,讓大少爺出去。
”
随後,她對着鏡子最後确認了一下妝容,淡淡對甯秉宇說:“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嗎?
一個完美的、不會給你惹麻煩的情人,怎麼,不合格?
”
甯秉宇桃花眼微閃:“呵,當然是合格的。
”
楚紅玉轉頭過來一挑眉,換了嬌嗲的滬上口音:“吾也覺得甯大少是老有風情格男人,吾老歡喜,老滿意侬格。
不過下趟,希望侬腦子勿要一熱,就啥地方侪勿管了。
”
(當然,我也覺得甯大少是很有風情的男人,我很喜歡,也很滿意你的。
不過下次,希望你腦子不要一熱,就不顧場合了。
)
甯秉宇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反問:“如果我不呢?
”
楚紅玉狐狸眼眯了眯,沒說話,而是走到甯秉宇身邊。
她彎腰,隔着沙發,纖細的手指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摩挲着,風情萬種地一笑——
“否則,甯大少可真的要提防我把你賣給那些豪門小姐了。
畢竟……她們真的有不少人到我面前來,希望我行個方便,還許以重利,甚至……根本不在乎我這個‘情人’的存在,隻想嫁給大少當正房呢,甯家可是首富,主母的位置誰不想要?
”
甯秉宇眼神暗了暗,沒有說話。
說完,她一把拉開門,恢複了平時精明幹練的高級秘書模樣。
楚紅玉微微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甯大少,别讓七小姐久等了。
”
……
甯媛在休息室外的沙發上坐着。
見到甯秉宇出來,她擡眸,似笑非笑:“大哥,打擾你和紅玉姐‘談工作’了?
”
甯秉宇随意地在她對面坐下:“還好,該談完的事已經談完,什麼事要找我?
”
他冷靜從容得像剛才剛才那場旖旎風波從未發生,她真隻是在工作一般。
甯媛像随意地道:“我打算嫁給甯秉安。
”
她口氣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
但下一刻,空氣都凝固了。
不光是甯秉宇,就連站在一旁的東尼和剛從休息室出來的楚紅玉,三個人,三雙眼睛齊刷刷震驚地看向甯媛。
楚紅玉甚至忘了自己此刻是甯秉宇高級秘書的身份,幾步走到甯媛身邊。
她伸手摸了摸甯媛的額頭:“小甯啊,你……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腦門,喃喃自語道:“沒發燒啊,怎麼開始說胡話了?
”
東尼雖然沒有說話,但他那張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此刻也寫滿了震驚和疑惑——
七小姐怕腦子有毛病吧?
倒是甯秉宇,在最初的震驚過後,很快恢複了冷靜。
他深邃的桃花眼盯着甯媛,沉聲問:“你想好了?
”
甯媛點頭:“沒錯。
”
甯秉宇眸光幽冷:“我不需要你這麼做。
”
甯媛大眼彎彎,笑了起來:“呵,誰說我是為了你?
”
甯秉宇語氣中帶着不易察覺的愠怒:“媽咪不會高興,也不會同意。
”
甯媛神色不變:“我丈夫都死了兩年了,再嫁也沒什麼。
媽咪那邊,我會說服她。
”
楚紅玉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她看看甯媛,又看看甯秉宇,感覺自己沒聽懂。
别說她,東尼也沒聽懂,隻覺得兩個人在打啞謎。
楚紅玉忍不住插嘴道:“小甯,你認真的?
你怎麼能嫁給他,這不是全如了董事長的意嗎?
”
這兩人,一個比一個冷靜,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談論今天晚上吃什麼,而不是在說終身大事。
甯秉宇沒理會楚紅玉,沉着臉問:“甯秉安給你多少投資,讓你這麼着急把自己給賣了?
”
甯媛像談論一筆再尋常不過的生意,平靜地說:“我能得到總額一千萬的投資。
”
甯秉宇桃花眼閃過陰沉寒光:“一千萬,還隻是投資,就想買我妹妹?
他甯秉安一個一事無成的養子也配?
”
甯媛挑眉:“不然呢,你手裡也沒這麼多錢,我又需要!
”
甯秉宇神色一僵,不悅地拍桌子:“你别給我嬉皮笑臉,你……”
甯媛淡淡打斷他的話:“大哥,你尖沙咀項目被抽調資金去支持大姐的黃埔花園項目,不就是因為大伯父不再公正公平,暗中幫大姐甯曼安去說服了不少重量級股東?
”
她輕扯唇角:“你是甯氏太子爺沒錯,但是董事長始終是大伯甯正坤,CEO說不好聽的,其實也是高級打工仔,換個說法,你在甯氏也是個打工人,還是007工作制,比996還慘。
”
甯秉宇臉色更陰沉,明顯被“打工人”三個字刺到。
甯媛看着甯秉宇,冷靜地說:“你應該清楚,這也是我代表二房,向大伯、老爺子顯示忠心的一次機會。
”
“這樣,大伯父就不會再給你壓力,而是回歸之前的公正,甚至……會隐約對你有所支持。
”
她敏銳地捕捉到站在甯秉宇身後的楚紅玉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楚紅玉緊緊攥着手裡那條裝飾性的腰鍊,指節泛白。
她像下一秒就要化身女殺手,用那條鍊子勒住甯秉宇的脖子,把甯秉宇這個“罪魁禍首”活活勒死!
連甯秉宇都覺得後背涼飕飕的,忍不住往旁邊挪了挪屁股。
甯媛立刻補充了一句:“當然,這隻是兩個簡單的利益上的目的,我還有其他我自己的目的,這算是雙赢的局面!
”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澆滅了楚紅玉即将爆發的怒火,讓她勉強冷靜下來。
但她還是忍不住上前兩步,一把拽住甯媛的胳膊,把她拖進了休息室。
然後她惡狠狠地瞪了眼甯秉宇,随手“砰”地一聲當着甯秉宇和東尼的面粗魯地甩上了門。
力氣大得門框都晃了兩下,甯秉宇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都歪了。
他默默地扶正眼鏡,沒好氣地輕哼:“有咩好嬲,關我乜事?
”
(有什麼好生氣的,關我屁事?
)
為何他的情人+秘書小姐一副準備為叉燒妹要殺掉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