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宸拄着劍,淡漠道:“白清凡,取下你的面衣吧...你的尾巴露出來了,就别藏頭露尾了。
”
白衣人既沒承認,但也沒否認。
他嘶啞的聲音響起:“甯宸,你的确有點本事...這世間能算計到我的,也隻有你了。
”
甯宸嗤笑一聲,神色嘲弄,“本王率領大軍來西關城的路上,你們肯定不敢現身。
想要見她,隻能等到了西關城...所以,隻要派人暗中盯着小汐汐,就能找到你,這很難嗎?
白清凡,說真的,你還真他娘的是個畜生...為了一己之私,通風報信,讓我大玄将士死傷過萬。
我說過,一定會抓住你,将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說吧,是單挑還是群毆?
”
白衣人擡頭看着屋頂上的甯宸,“上次未分出勝負,着實遺憾...今日,便讓我們徹底分個高下。
”
甯宸點頭,“好,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甯安軍聽令,給老子開槍打死他。
”
甯安軍:“.......”
好家夥,王爺果然一如既往地不講武德。
說好的單挑,結果讓他們開槍。
白衣人都被甯宸的無恥驚呆了!
便在這時,槍聲大作。
铛铛铛!
!
!
白衣人手裡的劍帶起層層寒芒,密集的金屬交鳴聲伴随着火光四濺。
槍聲過後,甯宸陰陽怪氣:“不愧是超品高手...要是換做一般人,早就成篩子了,沒想到你竟然隻中了一槍。
”
當今世上,能在槍林彈雨下全身而退的,他隻見過一個人,那就是澹台青月。
這個白衣人自然無法跟澹台青月比。
之前左胳膊上就中了一槍,現在大腿上又中了一槍。
白衣人怒吼道:“甯宸,你這卑劣小人,不是說單挑嗎?
”
更讓他憤怒的是,他身上穿了以金絲制成的軟甲,可這火槍子彈就不打他身子,專打胳膊腿。
甯宸笑容燦爛,“對啊,單挑你挑我們全部,群毆我們毆你一個...這有什麼問題嗎?
你們都别愣着啊,火槍沒彈藥了就放箭。
”
甯安軍立刻換上了複合弓。
随着雷安一聲令下。
嗖嗖嗖!
!
!
箭如雨下,射向白衣人。
白衣人手裡的劍舞的密不透風。
铛铛铛地,不斷有箭矢被斬落在地。
甯宸陰陽怪氣地聲音再次響起:“不愧是超品高手,果然厲害,用劍擋不住的就用身體去擋...這是一般人能幹出來的事嗎?
”
因為白衣人肩頭又中了一箭。
白衣人氣抖冷,這火槍跟弓箭跟長了眼睛似的,精準的避開了他身上金絲軟甲覆蓋的地方。
但他并未失去理智,他很清楚,再這樣下去,他必死無疑。
他手中的劍勢愈發淩厲。
射來的弩箭盡數被蕩開,或斬落在地。
“甯宸,後會有期!
”
白衣人話落,突然間閃身沖向甯宸腳下搖搖欲墜的房屋。
雷安大吼:“放箭,别讓他跑了!
”
嗖嗖嗖!
!
!
密密麻麻的箭矢追着白衣人射進了屋子裡。
白衣人躲在牆後,避開劍勢,然後雙腳一蹬,人高高躍起,一劍斬出!
轟隆!
!
!
房梁被一劍斬斷,房頂塌陷。
本就搖搖欲墜的屋子,徹底崩塌,塵土席卷。
在房屋倒塌的時候,甯宸便從屋頂上飄落下來。
甯宸下令:“甯安軍聽令,一旦發現白衣人的身影,立刻開槍!
”
“是!
”
甯宸縱身躍上一堵破牆,眼神銳利如鷹隼,盯着倒塌的房屋廢墟。
雷安帶人上前搜。
待煙塵土浪散盡,卻不見了白衣人的身影。
“王爺,人不見了...該不會是埋在廢墟下面了吧?
”
甯宸眼睛微眯,“給我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
這周圍每條路,每個巷子他都安排了人手,他就不信白衣人能逃出去?
除非他會飛。
白衣人必須得死,就算不死,也得讓他重傷。
第一,是為了給枉死的大玄将士報仇。
第二,他要攻打西涼的臨玄城。
西涼現在還不知道他們十萬援軍潰敗的消息。
甯宸想要借這個機會攻破臨玄城搶糧食。
武王這幾天就到了,但他帶來的糧食,遠遠不夠西關城的将士和百姓度過這個寒冬。
一直到明年秋收,西關城的兩萬百姓都得靠朝廷接濟。
他們的糧食遠遠不夠。
甯宸之所以遲遲沒有說出攻打西涼臨玄城的事,就是在防着白衣人。
他擔心這孫子又去通風報信。
所以,他得先解決了白衣人,再攻打臨玄城。
袁龍帶人搬開廢墟檢查,可卻不見白衣人的蹤迹。
“王爺,沒發現人!
”
甯宸沉聲道:“多調些人手來,把那裡徹底清理幹淨...這廢墟西面定有地窖。
”
他就不信這白衣人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
房屋倒塌的時候,四周都是蓄勢待發的甯安軍,他不可能從四周逃出去。
想要逃出去,隻有兩條路,飛天或者遁地。
飛天不可能,廢墟下面不見人,那隻能是遁地了。
雷安應了一聲,然後派人去多找些人過來。
兩炷香後,倒塌的房屋徹底被清理了出來。
雷安道:“啟禀王爺,地上的确有個洞口...好像是菜窖,末将這就派人下去搜。
”
甯宸道:“先扔兩顆手榴彈下去,再派人下去搜。
”
“末将遵命!
”
雷安吩咐甯安軍士兵,扔了兩顆手榴彈下去。
轟轟!
!
!
地面震顫,硝煙伴随着塵土從洞口湧出。
等了一會兒,雷安派人下去搜。
“雷将軍,找到了!
”
很快,一具屍體被從地窖拖了出來。
雷安看了一眼,的确是白衣人,應該是被手榴彈炸死的,白衣變得破破爛爛,臉也被炸的面目全非。
“王爺,人找到了...不過已經死了!
”
甯宸從牆頭掠下來,來到被炸死的白衣人面前。
雷安咬牙切齒,“這狗東西害死我們那麼多将士,就這樣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
甯宸眯起眼睛,盯着被炸死的白衣人,“來人,把他的衣服扒了。
”
兩個甯安軍士兵扒掉了白衣人的衣服。
雷安驚呼:“不是他!
”
這個人一看就是被凍死的,而且死了有一陣了,他的身上并沒有槍傷和箭傷。
甯宸冷笑,“金蟬脫殼,有點意思...派人找,身中兩槍一箭,本王倒要看看他能逃到哪兒去?
繼續搜,這地窖下面必有密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