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雅悠這邊把容綏送到青山書院,又抽出時間去看了仆固臨澤,不知道是燕有才用藥太厲害還是這家夥生命力太頑強,不過是幾天時間,傷口愈合得非常好。
“聽說你那邊來了一個青梅竹馬,模樣很是俊俏?
”仆固臨澤冷笑道,他前幾天因為疼得厲害,傷口還不時滲血,一直處于昏睡的狀态,也是今天才得到這個消息。
章雅悠笑道:“何止是模樣俊俏,簡直就是天上的男神仙。
”
仆固臨澤冷道:“你這麼見異思遷,房翊知道嗎?
你巴巴地來範陽,該不是就為了私會你那個青梅竹馬吧?
說來,我還成了你的幌子,你還要謝謝我。
”
“嗯,随你怎麼說,你開心就好。
你還有毒舌的心情和力氣,說明你無大礙,我回去了。
”章雅悠道。
她就不該來看這個人,簡直太讨厭了!
最讨厭的是,他還派人盯着她!
仆固臨澤道:“你給我站住!
我還有事沒說完呢。
”
章雅悠道:“還有什麼事?
”
“最近有人跟蹤你。
”仆固臨澤道。
“不是你的人嗎?
”章雅悠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不是!
你這笨女人!
除了我的人以外,還有人跟蹤你!
”仆固臨澤道。
章雅悠道:“那也不意外啊,否則,這幾天我也不會不來看你。
當然,看你也不是什麼好心情,和上墳差不多。
”
“論毒舌,你不比我好到哪裡去。
”仆固臨澤不但不惱,反而笑了。
章雅悠笑道:“那是,毒舌根本不需要練習,隻要說話不經過大腦、把修養降到底線,就可以輕松做到。
如果我願意,我毒舌的功力比你強。
”
仆固臨澤依然笑着,甚至想轉身,道:“我發現和你拌嘴挺有意思的。
”
“我發現和你說話非常無聊。
走啦,你說得事情我知道了。
”章雅悠再次轉身。
她現在是真的有些讨厭仆固臨澤,把刻薄當有趣,那不僅僅是無聊,還是沒有修養,這樣的人自然是要早早遠離。
“你這是迫不及待地想去見那個小白臉啊?
什麼青梅竹馬,你從小在京城長大,若說青梅竹馬,那也就長孫骁了,但,他根本不是長孫骁!
我現在算是明白你為什麼不肯嫁給房翊做平妻,原來外面是有相好的人了。
”
章雅悠轉身,冷冷地看着他,道:“望你自重!
到目前為止,我們隻是合作關系,我和誰做朋友,是我的事,輪不到你來管。
不能因為你站不起來,就可以出口傷人,我也好,燕前輩也罷,包括你的随從,我們都不欠你的!
”
章雅悠離開後,仆固臨澤氣得一個勁砸床,連思源端過去的藥都被他扔了出去。
“出來吧,跟了我這麼久。
”章雅悠去了一家成衣店,很快又繞了出來,進了巷口,她拐進去之後又突然轉回來,一道白影從她眼前閃過。
她正想摸出銀針進行防範,卻被人突然抓住了手,然後将她整個人抱在懷裡。
“是我。
”低沉又如同鳳鳴一般的聲音。
章雅悠一時不敢相信,等看清來人後,笑道:“你怎麼來了?
”
房翊道:“聽說容綏來了,我再不來,怕媳婦被人拐走,所以,就趕來了。
”
章雅悠被房翊抱着,伸出手捏了捏房翊的臉,道:“這不像是你的風格啊,竟然沒有勃然大怒?
我看看你是不是别人冒充的!
我要看看有沒有人皮面具。
”
房翊也不阻攔,由着那雙不安分的小手揉捏着。
“現在輪到我檢查了。
”房翊嘴唇一勾,章雅悠小心肝微微一顫,又是激動又是害怕,還帶着些許的期待。
房翊趁着章雅悠走神的檔口,在她嘴上輕啄了一下,湊到她耳邊低聲道:“這裡人多,我們換個安靜的地方。
”
章雅悠被他抱着,羞澀地捂上眼睛,沒走多遠就上了馬車。
二人沉默着,就這麼含笑地對視着。
“輪到我檢查了。
”房翊笑道。
章雅悠有些緊張,不知道房翊要如何亂來,想着從前的種種,兩靥生起粉紅來,煞是好看。
房翊低笑了一下,來過章雅悠的小手,道:“還是這麼害羞!
我先抱抱,好久沒抱你了,想得我寝食難安!
”
他說“寝食難安”的時候帶着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可見真是思念泛濫,不能自已。
他緊緊抱着章雅悠,章雅悠伸開雙臂抱着他,還安撫地拍拍他的背。
接下來就是一頓鋪天蓋地的親吻,章雅悠大腦中一片空白,然後又洶湧着一股莫名的快感,心底的那份思念也被這熱情的親吻喚醒了,她開始回應。
這份回應是思念的傳遞與表達,是對彼此的渴求與期望。
雲台已經不好意思再坐在馬車前了,确切地說,是不敢繼續坐在那裡了,他怕回去被房翊給滅口,因為裡面已經傳來了令人羞澀的聲音,于是跑的遠遠的。
章雅悠終于得了一個喘息的機會,問:“雲台這是走了?
”
房翊笑道:“他不敢繼續偷聽。
”
然後又非常暧昧地對章雅悠說道:“你聲音真好聽,委婉得令我難以自制。
”
章雅悠臉紅的簡直能滴出血來,當即轉了身,又被房翊扳了過來,笑道:“好了,我錯了,不該笑話你。
”
“你怎麼有空來看我?
”章雅悠換了個話題。
房翊道:“再忙也要來,沒辦法,競争對手太強大。
”
章雅悠笑起來,沒想到房翊還有這麼心平氣和自嘲的一天,簡直太陽從西邊出來。
“你還笑呢,當我知道容綏也來了範陽,還在這裡住下後,我不知道多緊張。
”房翊聲音裡透着委屈。
章雅悠笑道:“你是緊張啊還是生氣?
”
房翊愣了一下,道:“确切說,兩者都有。
這件事怪我,要是早點把我們的親事定下來,也就沒這麼多煩惱了。
”
章雅悠道:“我和容綏可是什麼都沒有。
再給你一次機會,盡快把你那邊的婚約解除,否則,我真的不搭理你了。
”
“好,我盡快。
”房翊道,“你這邊怎麼樣了?
那小子的腿能好嗎?
”
章雅悠道:“應該有希望,隻能說是有希望,畢竟斷了太多年。
燕前輩也是盡力了。
”
房翊笑道:“我每天都要抽出時間來看你這邊的動向,恨不能脅下生雙翼,飛到這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