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解，是因為我作為畫廊老闆，親自登門找您，讓你産生錯覺和莫名其妙的底氣？
！

　　“還是我那窩囊廢老公随口玩笑話，讓你覺得自己有資格談這麼高的條件？
”

　　張瑤臉色很難看。

　　再也無法克制，語氣惡劣了一些。

　　“除非你是費清崖那層次的大師，否則，28分成，根本不可能！
國内外任何畫廊都不會答應。

　　“畫廊是公司，不是善堂！
”

　　她微微瞪目，“從您态度語氣來看，是不準備和四季畫廊合作了，直說就行，不必說這麼刁鑽苛刻的條件。

　　“既談不合理，也顯得您這人過于貪婪無知。
”

　　張瑤很想摔門離開。

　　但一切又有些矛盾，葉小凡給她的感覺，不像是在故意戲弄刁難。

　　她一邊拿起包，準備離開了。

　　葉小凡搖搖頭，頗為遺憾，“那就沒辦法了，你覺得我貪婪，也正常。

　　“繪畫這一塊的收入，對我來說就是雞肋。

　　“我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成為什麼大師畫家，作品好與壞不重要，素描隻是副産物罷了。
”

　　他話鋒一轉，“就算我成了大師，一百萬一幅，一個月又能幾幅？

　　“至于剛剛蘇小姐所說，我十幾二十年有可能成為大師級别的畫家。

　　“大師的收入，我同樣看不上啊。
”

　　“這十幾二十年的時間，不靠繪畫，我要是成不了億萬富翁，幹脆自殺算了。
”

　　這話一出，蘇可晴、張瑤都瞠目結舌。

　　瘋了吧？
！

　　他怎麼敢這麼說？

　　不靠繪畫，十幾二十年内就能成為億萬富翁？
！

　　就好像掙錢很容易似得。

　　真那麼容易，每年至于那麼多人破産跳樓？

　　偏偏葉小凡豪氣萬丈的姿态，帥且自信。

　　兩秒後，張瑤氣笑了，白長了這麼一副好皮囊，可腦子有問題啊！

　　把掙錢做生意當成了打怪升級，今年能掙十萬，明年就能掙一百萬，後年一千萬？

　　蘇可晴嘴巴翕動，最後無奈咬唇，她思緒很亂，覺得葉小凡身上有太多矛盾和神秘的地方了。

　　兩人的态度反應，葉小凡都看在眼裡。

　　隻不過，他坐擁着數座“金礦”，還往低了說。

　　外人不知道，不理解很正常。

　　葉小凡沉吟兩秒：

　　“信不信随你們。
但張總你今天登門來找我，是渴求我的素描才能和潛力，而不是我求你。

　　“二八分成不是在刁難你，是在看你誠意。

　　“我對畫廊不了解，但想必全國範圍，畫廊有很多。

　　“我的畫如果跟你簽約能火，跟其他畫廊簽約，就不能火？

　　“那說明是我能力有限，而你畫廊實力雄厚，随便能打造出大師級别的畫家來。

　　“全國那麼多有潛力的畫家，你根本不需要登門來找我了。

　　“相反，如果我在其它畫廊能火，為什麼偏偏要跟你簽約呢？
”

　　葉小凡淡然地走到門口，準備送客。

　　張瑤一愣，不服氣道：“有潛力和能火、能大火不是一回事，希望你面對其它畫廊，也能這麼考驗他們。
天底下沒人願意給人當苦工！
”

　　“好的，不送。
”

　　葉小凡側手送客。

　　蘇可晴路過他時，有些糾結，主要是最後幾句話，她覺得有道理。

　　以他的實力，隻要稍稍退步，有太多畫廊願意跟他簽約。

　　四季畫廊隻是東海排名第五，中上規模的畫廊罷了。

　　她目光複雜，看一眼後，這才離開。

　　“嗷嗚？
”鋒牙東張西望。

　　下一秒，葉小凡拍了它腦袋一下，“繼續面壁去!”

　　“嗚嗚嗚……”

　　鋒牙哭唧唧轉過身，看着牆。

　　一會兒側躺下來擺爛，就當睡覺好啦~

　　……

　　村子裡。

　　駱豪就在巷口等着。

　　一看到張瑤出來，立馬賠笑跟上。

　　“老婆，對不起……”

　　“哼，要不是葉小凡問題更大，我非得抽你幾巴掌！
”張瑤也不裝了，脾氣蠻橫惡劣。

　　一旁的蘇可晴，默默改變了對張瑤一些看法。

　　這人歸根究底，是個商人啊。

　　一個女人，能把事業做得這麼大，不可能是什麼善良的傻白甜。

　　“接下來怎麼辦呀，放棄了嗎？
”

　　駱豪眼神閃爍，“要不然答應就是，我們簽他個五六年，到時候把他雪藏起來，防止别人簽他。

　　“或者在作品銷售上動手腳。

　　“搞個皮包公司低價買畫，倒騰幾手，就算二八分成，他也拿不到大頭利潤……”

　　啪~

　　話還沒說完，張瑤一巴掌蓋到駱豪側腦。

　　“你個蠢貨，說話也不看看場合？
”

　　張瑤臉色驟變，旁邊還有外人在場啊。

　　什麼蠢貨丈夫啊，她當初怎麼會瞎了眼，選擇這麼一個爛貨？

　　蘇可晴嘴角抽搐，進一步降低對這些張瑤等人的好印象，這些人手段也太多了吧？
！

　　“我不會這麼放棄的。
談生意不是光靠利益。

　　“當年簽張崇鏡大師時，恰好是他處于低谷，窮困潦倒，愛人生病急缺資金。

　　“是我忙前忙活，解決了他大部分麻煩。

　　“他至今才能死心塌地地讓我們畫廊代理他的作品。
金錢談不攏，那就人情收買好了。
”

　　張瑤擠出一絲微笑，“可晴，你對葉先生應該了解不少吧？
比如他的家庭情況。
我想從他家人入手。
”

　　蘇可晴搖搖頭，“不好意思，我沒怎麼和他接觸過，不了解。
”

　　“哦，沒什麼，反正村子裡的人多得是，大家知根知底，何況我已經想到更好的辦法了。

　　“可晴，我爺爺他年紀大了，平時操心的事情又很多。

　　“有關葉小凡和畫的事情，麻煩你不要跟他多說。
”

　　張瑤笑容突然燦爛起來。

　　變臉很快。

　　“哦……好。
”蘇可晴猶豫地點頭。

　　“談的怎麼樣了？
”

　　張叢銘正在院子裡活動筋骨，為再次進山做準備。

　　以現在這個狀态，再進古墓肯定沒問題。

　　“還行，我能搞定！
”張瑤這會兒又信心滿滿，柔媚且自信。

　　張叢銘點點頭，不再多問，隻是說：“這位小哥面相談吐不凡，光華難掩，将來必将迎風化龍，你跟他多接觸接觸。
”

　　“呵，爺爺你是考古學者，不是相師……還迎風化龍，别說笑了。
屈在這麼一個小山村，是條龍也得變泥鳅。

　　“不過，遇到我，算他走運!我是他命中貴人，會帶他去東海市，見見大世面。

　　“别說他素描方面的才能了，就算畫的不咋樣，就他那模樣，好好包裝一下，肯定會被無數富婆小姐追捧成為天才畫家。
”

　　張瑤悠哉反駁，透着一絲戲谑。

　　現在冷靜下來，二八分成，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其中有太多可以操作的地方了，意見不統一沒關系，先穩住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