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身術、定魂咒這些真沒有。
”

　　洪塵武笑完之後，沉思數秒，似乎在回憶往事。

　　“不過，禦劍術嘛……應該是假的。
”洪塵武說道。

　　“那您為什麼還放在這兒，自己編造或朋友送的？
有紀念意義？
”

　　葉小凡想要取出來看看。

　　洪塵武打開展櫃，随手将這本彩色薄頁書遞給葉小凡。

　　書籍不厚，隻有十多頁。

　　葉小凡好奇翻看，第一眼，便怔住了。

　　洪塵武隻當他是被裡面晦澀難懂的歌訣給看楞了。

　　洪塵武緩緩叙述它的來曆。

　　“我一朋友，精通盜墓，當年他得到了一處古墓穴的位置。

　　“怕被同伴黑吃黑，就邀我助陣。

　　“墓穴兇險，機關無數。

　　“甚至還存在一些神秘、無法理解的陷阱。

　　“你相信一張貼在牆壁上，薄薄的黃符紙，能炸開一團火球，直接将數個人燒成灰燼嗎？

　　“現在想想，還是有些不可思議。

　　“在盜墓團隊死亡過半時，我們一夥，終于找了主墓室。

　　“棺材裡，一具仿佛銀汁鍍過的道人骸骨。

　　“一把桃木劍，一本書，一顆丹藥，和道人身上的道袍，它不知道什麼材質做的，水火不侵。

　　“我拿到了書和丹藥。

　　“當時剩下的，被另一夥人搶走。

　　“不過，在墓穴自毀機關啟動，開始下陷崩塌時，我陰了他們一下，他們整隊人馬，都死在了墓裡面。
”

　　洪塵武叙述時，流露出淡淡笑容。

　　這是他人生中，為數不多，印象深刻的經曆了。

　　“那顆不知名的丹藥，有奇效，大大拓寬了我的經脈，我吃了之後，實力突飛猛進……

　　“按理說，禦劍術不應該是假的才對。

　　“可惜，我嘗試着去理解、聯系，差點走火入魔。

　　“不過，其中的小技巧，倒是讓我内力精純了不少。

　　“至于禦劍，根本不存在。

　　“隻有宗師，靠着内力雄渾強大，能夠以内力操控劍，但華而不實，消耗大、威力小、準頭差。

　　“還不如宗師内勁透體形成的拳罡，同樣能殺敵于十數米之外。
”

　　洪塵武說完，發現葉小凡還沉浸于書籍中。

　　他微微一笑，“我研究它十多年了，除了誤打誤撞，總結出一套提煉内力的技巧外，并沒有其他可參考的地方。
”

　　言下之意，你小子就算看個十年八載，也不可能真練出什麼禦劍術。

　　“我懷疑，這隻是那位道人故布疑陣，甚至以此間接坑害後來者。
”

　　洪塵武總結道。

　　眼神十分複雜。

　　心裡所想，可不像是說出來這般輕松。

　　爆出火球的黃符紙，如白銀澆築的道人骸骨等等，都很不可思議。

　　他至今沒有參透其中原理。

　　初次得到它，且體會過強大的丹藥後。

　　他就欣喜若狂，覺得自己得到了仙人傳承了。

　　就這麼蹉跎了七八年，荒廢武道。

　　還特意去拜訪各種精通道學的教授、隐居深山的道家高人等等。

　　除了勉強歸納出一套提純内力的法門。

　　什麼靈識、靈力，什麼心劍合一等理論，都特麼虛無缥缈，無從下手。

　　當時差點還被人給騙了。

　　洪塵武對這《禦劍術》怨念很深，得出這是那墓穴主人惡趣味弄出來整蠱盜墓者的陷阱。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才能糊弄到人啊。

　　“墓穴主人肯定精通騙術。

　　“當時太過糊塗，覺得得到了修仙機緣。

　　“我要不是被這耽誤了十年多，在那顆丹藥幫助下，恐怕能有望踏入宗師境界啊。
”

　　洪塵武長歎一口氣，直搖頭。

　　葉小凡已經合上書頁，擡眼時，眼神複雜。

　　他已經确定了這禦劍術……是真的。

　　隻可惜，洪塵武層次有限，無法參透，更無法掌握。

　　就好比幼兒園的小孩子，看不懂高數。

　　不具備基礎，無法入門。

　　不排除某些絕世天才存在。

　　很顯然，洪塵武運氣雖好，但不是那種妖孽存在。

　　“就它了。
”葉小凡攥着書。

　　“你……”洪塵武目光狐疑，“怎麼會選它？
看得懂？
”

　　“呵呵，似懂非懂，我還得研究一陣子。
”葉小凡如實回答。

　　“當年我也覺得這玩意兒似懂非懂，玄而又玄，結果……唉。

　　“你真的要選它？
如果是為了敷衍我的答謝，随便挑一樣，我建議你挑一些名家字畫，有收藏價值。
”

　　洪塵武強調詢問。

　　葉小凡搖搖頭，堅定道：“就選它，我覺得它對我有幫助。
”

　　“你該不會看出了點什麼吧？
”

　　“哈哈哈，洪老，你就别糾結它有沒有用了，想多了，徒增煩惱。
”

　　“也對，以我的年紀，就算它真是什麼寶貝，你告訴我，我也來不及轉修了。
”

　　洪塵武啞然失笑。

　　他自然看出葉小凡隐瞞了一些事情。

　　不過還真是為他好。

　　好比一個乞丐要死了。

　　有人告訴他，他其實是億萬富翁的後代，現在接他回去。

　　除了在怨恨後悔中死去，還有什麼用？

　　“你别後悔就行。
”洪塵武淡然不少，他補充道：“原稿還在我手上，是一卷書簡。
”

　　“内容一樣嗎？
”

　　“一樣的，現在帶你去看看也無妨。
免得出差池，怪到我身上。
”

　　洪塵武打開了牆壁上一處暗格。

　　原來還有一間密室，就是為了存放這些古籍殘譜。

　　記載禦劍術的竹簡，擺在角落。

　　葉小凡仔細對照了一番，确認無誤。

　　這番小心模樣，讓洪塵武越發确定，葉小凡從中看出了某些秘密。

　　“你今天要回去？
”

　　走出地下室，回到湖中小亭。

　　老仆人泡着茶，洪塵武詢問道。

　　“嗯。
”葉小凡點頭。

　　“明天再走。
”洪塵武一副不容拒絕的語氣。

　　“為什麼？
”

　　“呵呵，我約了一位朋友，順便引薦一下你，對你未來發展有莫大好處。
”

　　洪塵武神秘兮兮地說，也不透露那人身份。

　　“……”

　　葉小凡哭笑不得。

　　這老爺子這安排，好像已經把自己當成關門弟子了，還幫忙張羅人脈？

　　“唉，小友不會連這點面子都不給吧？
老夫還從沒被人這麼連續拒絕過。
”

　　洪塵武心情郁悶。

　　近十年來，他哪有這麼上趕着，熱臉貼冷屁股啊。

　　“那卻之不恭了。
但說好了，明天我真得回去，随時歡迎老爺子去我那兒做客。
”

　　葉小凡趕緊改口，看在禦劍術上，見一見這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