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9 章
雅冷笑一聲,便道:“你以為,光是憑着神醫弟子這一條,能夠平步青雲、麻雀變鳳凰嗎?你還是年紀小,太天真了。如果按照你這樣的安排,以後喜墜兒當了神醫弟子,不被人滅口才怪。”
“你說什麼?怎麼可能。”四皇子滄千淵表情有些變了,他一直認為自己的打算的是很好的,卻不料柳雅給他當頭潑了一瓢冷水。
“為什麼不可能?醫者,是要有一顆仁愛之心。你卻隻憑着自己的喜惡,甚至當作了算計的籌碼,本身等于是污蔑了醫者的崇高。另外,醫者醫的是病人,不是看權勢身份,算是山賊、悍匪,也要一視同仁。若是你心另有目的,想要讓對方感念恩情,以此作為籌碼,那遇到你強勢之人,又不想你暴露他的身份,你必死無疑了。當然,我說的是你,不是喜墜兒。如果喜墜喜歡醫術,願意和我好好的學習,我倒是沒有什麼意見。前提是,要她自己願意才行。”
聽了柳雅的話,四皇子滄千淵的眼神裡顯出疑惑。不過他是個聰明人,也能夠明白柳雅的話是對的。表情也漸漸松動,顯得不是那麼強勢了。
喜墜兒看看柳雅,又看看滄千淵,然後低聲道:“我真的不想學醫。我能出宮已經滿足了。不然,我怕會老死宮。”
柳雅聽了,拉住了喜墜兒的手,安慰道:“放心,我還是能夠幫你說說話的。皇太後一心向善,慈祥仁愛、母儀天下,一定不會為難你的。再說,宮裡又不缺你這麼一個丁點大的小宮女。”
滄千淵一直在琢磨柳雅的話,聽她說到這裡,便插了一句道:“那……如果我還是願意教你禦蠱之術,你願意履行約定,帶喜墜兒出宮嗎?”
柳雅點點頭,道:“我能辦到的話一定辦到。但是如果我自身難保,不好說了。”
柳雅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她知道宮門深似海的道理,加現在她已經查到了一些端疑,可能真的難以脫身了。
别的不說算是她知道了裕貴人可能是放蠱毒傷了太後的兇手這一條,能夠讓柳雅死一回了。
四皇子能夠精于算計今後的事情,自然也想到了柳雅這句話的意思。
他眉頭皺了皺,便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隻要盡力而為,我不會認為你故意耍賴的。還有,太子哥哥也是能夠幫喜墜兒的人,但是我不想讓喜墜兒出宮之後在太子府做事,想要讓她自由自在的,所以才想到把喜墜兒交給你,如果實在不行的話,你幫我求求太子哥哥,讓他把喜墜兒要出宮去吧。”
柳雅聽了笑了,點點頭道:“行,一言為定。不過,昨天滄千澈還說要把喜墜兒帶走的,你都不願意,怎麼才過沒多久,你又讓我去求他?”
滄千淵撇撇嘴,道:“我說了,不想讓喜墜兒還是做個丫鬟嘛。”
“好,成交。我現在倒是怕你還耍賴呢。”柳雅說完,指着剛剛擺開陣勢差點打起來的三隻蠱蟲,道:“我的小胖乖不好戰,否則現在已經把它們吞吃下肚了。你看看這兩隻如何對付吧。”
滄千淵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然後把拴着骨笛的絲繩從脖頸摘下來,遞給了柳雅,道:“我現在教你吹骨笛禦蠱,如果你不是特别笨的話,一個時辰應該能學會。”
“現在教我吹?”柳雅接過骨笛看了看,一臉嫌棄的道:“你剛剛還吹過呢。有沒有口水啊?”
卻沒有想到,四皇子滄千淵竟然一本正經的點點頭道:“嗯,算你還聰明,天資不錯。這骨笛是要喊着口水來吹,才能讓曲調驅使蠱蟲。”
“咳咳,你在逗我?”柳雅差點把手裡的骨笛扔出去,她現在覺得,算這骨笛是一件神器,她都不想要了,很髒啊。
“噗”喜墜兒倒是先笑了,搖搖頭道:“柳姑娘放心吧,四皇子很愛幹淨的,他在騙你呢。”
“切。”柳雅白了四皇子一眼,把骨笛随手遞了回去,道:“現在我還不想學了呢。你先回去吧,我要急着給皇太後煎藥了。等我什麼時候有空了,再找你學。何況,我也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大的本事,萬一你的禦蠱之術也不怎麼樣,我等于把自己置于危險之了。”
“誰說我的本事不濟?我母妃都說,我是百年難得一遇的才。我三歲可以禦蠱,七歲可以同時調動九隻神蠱王了。你這一隻算什麼?信不信我現在禦給你看?”
說完,滄千淵把骨笛湊到唇邊,低聲吹奏起來。
柳雅眯了眯眸,認真的聽着他禦蠱事吹奏的調子,同時注意着自己的小胖乖神蠱王,看看它會有什麼變化。
果然,第一段音節雖然沒有什麼作用,但是當滄千淵吹完了第二段音節、第三段音節剛剛奏起的時候,小胖乖有了反應。
開始的時候,小胖乖神蠱王隻是有些猶豫,但漸漸的開始朝着滄千淵爬去。
如果不是最後柳雅用意念将自己的神蠱王控制住,隻怕真的要被滄千淵收走了。
☆、1055.第1055章 太子殿下的羊車
1055.第1055章 太子殿下的羊車
柳雅用的這一招叫做“欲擒故縱”。她知道滄千淵這小子也是有心機的,所以用正常對付小孩子的套路未必管用。
所以故意逆着他的意思來,懷疑他的能力不濟,滄千淵才能真正的露一次本事試試。
現在看來,如果不是因為神蠱王和柳雅已經有了很深的維系,如果不是柳雅一直用自己的血來喂養小胖乖的話,滄千淵的禦蠱之術确實能夠将它收服。
與柳雅的暗自吃驚所不同的是,滄千淵對于沒能收服面前的這隻神蠱王表現出很大的驚訝。繼而他看着柳雅,擺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道:“你也是用血來喂養神蠱王的?并且與它有了心之契約?”
柳雅想,滄千淵所說的“心之契約”應該是竹心叟告訴自己用意念與神蠱王溝通是一個道理的。這件事也沒有什麼好隐瞞的,點了點頭。
滄千淵舒了一口氣,又看向喜墜兒,對她道:“同樣是以血飼蠱,她成功了。”
喜墜兒倒吸了一口冷氣,看着柳雅的眼神裡滿是同情和震驚。
柳雅明白,喜墜兒必定是想起了她當初被迫養蠱的經曆。不過現在想想,當初養成這隻神蠱王的過程确實是痛不欲生又血ròu模糊的過程。
若非是為了滄千澈,柳雅也未必能夠堅持得下來,何況喜墜兒還是個這麼小的小女孩呢。
不過,柳雅已經把滄千淵吹奏骨笛的調子記住了。她雖然不精通音律,但是滄千澈會彈奏古琴,應該不是問題吧。
與其要被動的求人,何況還是滄千淵這種人小鬼大又難以控制的小子,而且他母妃還是敵方陣營的人,柳雅當然要選擇自己想辦法了。
所有的目的都算是達到了,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柳雅下了逐客令。讓喜墜兒送滄千淵離開。
不過為了打下一個良好的基礎,柳雅同意滄千淵把喜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