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書文昨晚隻是一點點的試探。
她今天將這邊的工作處理了些。
跟小方說,「我周末要辦點事,有什麼事你及時給我打電話。」
在燕城,確實會有突發的情況。
網路時代了,很多都需要盯著。
小方有些迷茫,但還是應了下來。
池書文回到辦公室才想起來,這裡應該不出現那樣的問題。
她這樣,跟變相加班一樣。
但話都說了,就那樣吧。
畢竟她也算是個小領導。
……
今天周五,一下班,池書文被賀承蘊接上去了機場。
她本想回家先看看貓咪,給它放好貓糧和水的。
而且她也不想回去這麼早。
周六晚上才吃飯的。
到時候她自己飛過去就好了。
跟賀承蘊一起出現,跟什麼似的。
即便已經復婚了。
賀承蘊看她的神情變化,猜出幾分意思,開口說:「貓咪你放心,都安排好了。」
「一會兒到燕城就回賀家,家宴改到今晚了。」
池書文發出疑惑,「今晚?」
她看看時間,「我們落地再到賀家,都要九點了。」
那個時候還能吃飯?
「反正明天也不上班。」賀承蘊不甚在意的說,「爺爺奶奶偶爾也能熬個夜,證明自己沒老,小孩脾氣。」
這個,池書文倒是不清楚。
沒多過了解,賀家去的也不太多。
她沒什麼可說的了。
一個半小時後,飛機降落。
司機已經在等了。
到了賀家,將近九點。
所有人都在了,但還沒正式吃飯。
下午墊了些,就等著他們。
「快坐下。」
沒人覺得池書文的出現突兀。
甚至第一次來的江瑛也沒展現出驚訝。
隻是遞給她一個很有深意的眼神。
池書文:「……」
隻能是既來之則安之了。
「文文最近是不是很累?看起來又瘦了不少。」賀奶奶瞪了賀承蘊一眼,讓他夾菜,「沒眼力見,難怪跟你離婚。」
賀承蘊非常聽教訓的樣子,給池書文夾菜,「是我不懂事了。」
「……」她隻能默默的低頭吃飯。
「今天。」賀爺爺舉杯,「今天的家宴是特別的一次,讓我們一起,先慶祝一下,我們賀家又添了一個家人。」
大家都舉杯。
江瑛笑,「謝謝爺爺。」
池書文看著她,她真是無論什麼情況,都能那麼接受的那麼快,加入的也非常自然。
並且很遊刃有餘的來處理一切。
好厲害。
江瑛察覺到她的視線,拋了個媚眼給她。
「……」
這個家,好像就她有些格格不入。
大家的性格都很好,也能聊到一塊去。
她就不行。
「寶寶,二嫂和二哥復婚了,你別勾搭,二哥會生氣的。」
池書文猛地瞪大了雙眼。
從未想過賀元白嘴裡說出這種話。
幸虧她這會兒沒往嘴裡放什麼,肯定要嗆到。
江瑛道:「我看是你吃醋吧。」
賀元白伸手勾了下她的下巴,「你懂我。」
江瑛懶得搭理他,在賀家給他留點面子。
「吃蝦。」賀承蘊給池書文剝了蝦,「他剛結婚,被喜悅沖昏了頭腦,別理他。」
池書文是能理解的。
畢竟賀元白追了江瑛那麼久。
隻是他有點喜悅過頭了似的。
……
晚飯後,池書文去幫忙,賀承蘊沒讓她動手。
加上江瑛又叫她一起去衛生間。
她就過去了。
到了樓上的衛生間,江瑛點了支煙,問她:「怎麼想通了?」
她說的是復婚的事情。
「沒想通。」池書文確實沒想通,復婚不過是……
她跟江瑛也沒什麼可隱瞞的。
「是這樣……」
江瑛聽完倒是有一點小小的驚訝,比知道她復婚還要驚訝些。
「你這腦迴路……」
「我佩服啊。」
但江瑛不覺得賀承蘊是想掌握什麼主動權。
也許一開始找她,是因為那救命之恩。
可後來相處的那些年,無論她什麼態度,他都不會真的生氣。
即便生氣,自己也會消解,不跟她發脾氣。
後來還等了三年,感情從未變過。
這明顯就是愛她。
哪是什麼因為沒掌握主動權才一直糾纏的。
不過這小兩口的事情,江瑛也不管。
「我們下去吧。」
在客廳坐了會兒,就各自回了房間休息。
池書文沒有多糾結跟賀承蘊住一個房間,畢竟在霽城也睡一起過了。
「你先洗還是我?」她隻問了這個。
賀承蘊晃了晃手機,「你先,我有電話。」
池書文去了浴室。
半小時後出來,沒看見賀承蘊,她就坐在床邊抹身體乳。
以前她沒弄過這些,覺得麻煩。
後來是賀淼淼瘋狂安利的。
燕城在北方確實幹燥。
塗著塗著就習慣了。
習慣真的很可怕。
直到現在,她也沒完全戒斷賀承蘊。
沒他的時候,雖然貓咪填補了一部分,但很多時候,她做一些事情的時,不自覺會想到他的。
隻是沒表現出來。
「需要我幫你抹背嗎?」
「!!」
他來的悄無聲息,池書文驚了一下。
然後有些慌亂的說,「不用……」
「你自己夠得著?」
夠不著就不抹。
池書文沒把這個話說出來。
看他好像挺感興趣似的,還是點了頭。
慢慢的把睡衣退下去。
一下子感覺就熱起來了。
屋裡開了溫度合適的空調,卻也感覺微微出了汗。
尤其是男人的大掌很乾燥又炙熱。
她脊背都有些不受控制地發抖。
「我的力度太大了?」
「……」
池書文乾巴巴開口,「不是……」
但賀承蘊還是放輕了一些力度。
這可讓池書文煎熬了。
和親密時撫摸有什麼區別?
「好了。」池書文穿上睡衣,催促他,「去洗澡了,很晚了。」
賀承蘊看了看她紅透的臉頰,猜到什麼,也沒逗她,轉身去了浴室。
池書文將空調的溫度調低了一些,先進被窩躺下了。
她的生物鐘很準,又折騰了一天。
很快她就睡著了。
賀承蘊這個澡洗的時間很長。
等出來的時候,一室靜謐。
也被冷風吹了個冷顫。
這傻老婆,為了降溫,把空調開那麼低。
是想冷死他?
賀承蘊調整了溫度,擦乾了頭髮,然後摟著她睡了。
隔壁。
賀元白抱著江瑛在陽台上,兩人微醺幾分。
「想要什麼樣的婚禮?」
江瑛喝了口酒,沒說話。
賀元白很有耐心,「喜歡中式的還是西式的?」
江瑛從他懷裡出來,放下酒杯,依然沒回應。
賀元白跟著她走進浴室,看著她將頭髮挽起來,準備卸妝。
他倚著門,專註的看著她,接著問:「想在哪個城市辦?」
這次江瑛說話了,「港城。」
賀元白氣的,很短促的呵了聲。
江瑛彎腰洗臉,他走到她身後,伸手環住了她的腰。
在她脖子上落下一吻。
江瑛臉上是洗面奶,用手肘懟他。
賀元白不放手,還收緊了。
江瑛快速洗了臉,將手上的水甩在他的臉上,「滾開。」
賀元白閉了下眼,隨後睜開看她,勾唇,「爽快。」
「你可真是賤。」
「謝謝誇讚。」
「……」
江瑛掙脫他,「出去,我洗澡。」
賀元白把她抱起來,「一起。」
……
轉天,在賀家吃了中飯之後。
其他人就各自去忙了。
就剩下賀爺爺和賀奶奶。
池書文準備告別走的時候,被賀奶奶留了一下。
「文文,你今天陪奶奶逛街可以嗎?」
池書文想拒絕,但又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正準備用工作當借口的時候,賀奶奶又說:「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
雖然人最後都會離開。
賀奶奶也確實已經八十多歲了。
可這麼說出來,她心裡還是有些感傷的。
池書文也不是完全沒心。
隻是經歷使然。
「奶奶,別為難她。」賀承蘊說,「我陪你。」
「我們女孩子逛街,你個臭男人摻乎什麼。」
賀承蘊無語點頭,「行。」
他看向池書文,「你可以拒絕的,沒事。」
池書文最後沒拒絕,跟賀奶奶逛街去了。
賀承蘊沒皮沒臉的跟著。
賀奶奶買了東西就都給他。
「文文,在霽城還好嗎?」
「挺好的。」
賀奶奶回頭,「你好好照顧。」
賀承蘊手裡拎的滿滿的,懶懶回了句:「知道了。」
賀奶奶握住池書文的手,「隨便使喚他,別客氣。」
「他從小最氣人,皮死了,不然也不會被綁走。」
賀承蘊有點不滿,「奶奶。」
賀奶奶繼續說:「那天就讓他好好上學,偏逃學出來。」
「你都不知道當時知道那個消息的時候,我多害怕。」
「雖然他氣人吧,說什麼也不聽,但我還是不能失去這個孫子。」
池書文完全不知道賀奶奶的意思。
而且她向來聽的多,說的少。
「奶奶。」賀承蘊又叫了一聲。
賀奶奶說:「這有什麼不能說的,人與人之間,需要溝通的,說開了就說了。」
賀承蘊沒說嗎?
他嘴皮子就說破了。
這個坎她本就過不去,他就覺得沒說的必要了。
算了。
不管了。
婚都復了,這次不管怎麼樣,都不會離了。
賀奶奶繼續和池書文說:「我知道,他除那張臉,不算討人喜歡,你沒動心也是情理之中的。」
「如果你實在覺得困擾,奶奶可以幫你。」
「奶奶真的感謝你,救了他。」
池書文沒有體會過親情。
也一直沒和賀家人走的太近。
可她很羨慕賀承蘊,那樣恩愛的爸媽,慈祥的爺爺奶奶,互幫互助又互損的兄弟。
還有可愛的大嫂和小姑姑。
她也算是體會了一次,有親人的感覺。
尤其是賀奶奶,她真的很好。
親切的讓人無法拒絕。
「他很好。」池書文說,「奶奶,是我的問題,不過……」
賀承蘊的心都提起來了。
聽她接著說,「我這裡沒有什麼困擾,謝謝奶奶。」
她不打算回應救賀承蘊這事。
小事,沒必要總提。
挾恩圖報似的。
「那就好。」賀奶奶笑,拉著她去買衣服。
賀承蘊把手裡的東西,讓人先拿去車裡。
他心情輕鬆下來,坐在等待區。
「奶奶。」池書文婉拒著,「我有衣服穿的,不用買,而且回霽城,拿著也不方便。」
「私人飛機怎麼不方便?」賀奶奶挑了幾件,讓她去試,「不用你拿,交給小二。」
池書文被推進了試衣間。
賀奶奶問賀承蘊:「文文要在霽城多久?」
賀承蘊搖頭,「沒問過,但也不會多久,處理完那邊的問題,大概就會回來了。」
賀奶奶:「那邊的問題,可不好處理,讓她一個小姑娘多危險,你可要盯好了。」
「放心吧。」賀承蘊遞給他一個眼色,「出來了。」
賀奶奶看過去,「這件顏色有點老氣了,去換。」
池書文進去換。
賀奶奶拍了賀承蘊一下,「你老婆換衣服,你不去跟著選。」
賀承蘊隻好起身走過去。
試衣間裡傳出她小心求助的聲音,「奶奶,您在外面嗎?可以幫我拉一下拉鏈嗎?」
賀承蘊直接走進去了。
試衣間三面都是鏡子。
池書文看到賀承蘊的時候,卻沒有以前驚慌了。
她抿抿唇,「麻煩了。」
賀承蘊意外的輕挑眉梢,也沒開口,默默給她拉上拉鏈。
但他沒出去,透過穿衣鏡看她身上的綠色長裙。
「這顏色……要不還是換一個?」
池書文順從點頭,「好。」
賀承蘊沒管她的小九九。
想順從讓他覺得沒趣,不要她了,那真是想多了。
「你怎麼不出去?」
池書文拿起一件白色旗袍,看他還倚在門口,環保雙臂看著她。
賀承蘊一片淡然,「怕你還需要幫忙,進進出出的麻煩。」
池書文哦了聲,就轉過去換衣服。
反正她讓他出去,他也不會出去。
沒準自己的反抗,還會讓他有興趣。
賀承蘊沒想到她居然就當著他的面脫下了衣服。
男人喉結滾了滾,還是移開了視線。
他不打算太激進了。
偶爾還是給她一些喘氣的時間。
他看出來她,不是很願意。
躺直配合,無動於衷,想讓他沒了興趣。
他也確實不想那樣跟她發生關係。
反正時間還很長,不著急。
他這時沒想到,後面差一點就沒時間和機會了。
……
池書文換上了白色的旗袍。
直接走出了試衣間。
「奶奶,這件怎麼樣?」
賀奶奶給她挑衣服,不能不給她老人家看一眼。
「這個好,這個要了,再換其他的。」
賀承蘊也覺得這件旗袍不錯。
掐著她的細腰。
頭髮雖然是隨意盤著,但也有種婉約的美。
「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