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母聽到尖叫聲,連忙走過來問,
「怎麼了?」
陳則委屈,「阿姨,對不起,她踢我踢疼腳了。」
許靜宜:「?」
你被奪舍了嗎?!
她剛要張嘴說話,被自己親媽拍了一下,「別這麼對待朋友,好好相處,阿則這孩子可好了。」
什麼——?
許靜宜怕是耳朵出毛病了。
陳則是好孩子?
那她就是觀音菩薩。
「媽……」
許母:「招呼人坐下,給拿喝的,我做飯去了。」
說完就走了,也沒給許靜宜說話的機會。
「我喝水,謝謝。」
喝你個大頭鬼!
許靜宜瞪著他,「你到底要幹嘛?」
陳則:「想跟你做個朋友。」
許靜宜深吸了一口氣,「我不跟上過床的做朋友。」
陳則嘖了聲,轉身要走。
許靜宜卻不覺得他會這麼輕易放棄。
果然,他走了兩步,背對著她說,「那我隻能請你父母,來評評理了。」
「我問問他們,自己女兒在外面強睡了良家婦男,應不應該負責。」
許靜宜咬牙。
誰還不是個良家了?
但這件事確實不能被她父母知道,尤其是她媽媽。
她媽媽會立馬壓著她去領證。
「陳則,你前幾個小時還說不逼我。」
「那你就別拒我於千裡之外。」
「……」
許靜宜悔啊。
甚至都共情渣男了。
自己是真不是個東西啊。
但千金難買早知道,自己作死自己承擔。
「可以。」
陳則立刻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高興的比簽了百億的合約還要痛快。
「說話算話。」
許靜宜覺得這大少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慣了。
當他順風順水的人生中出現她這個變故,生出了極大的興趣,所以才糾纏不止。
她順著他的意思,陪他玩一段時間,他就不會有興趣了。
男人嘛,就是小孩心性。
再好玩的玩具沒幾天也就膩了。
陳家那樣的家族,總不能讓陳則娶她的。
反正她最近也算有點時間。
「真的。」
許靜宜抽回手,「去沙發上坐,我給你倒水。」
陳則立刻坐到了沙發上。
許靜宜去廚房倒水,問她媽媽,「你怎麼會碰到陳則?」
許母:「你真不記得了?他小時候跟家裡人回鄉,你還帶他去捉青蛙呢。」
許靜宜倒水的動作一頓,「他家鄉跟我們家是一個地方?」
「是啊,他爺爺和你外公曾經一起扛過槍。」
「……」
這麼多長輩,都扛過槍嗎?
聽起來都沒那麼厲害了。
許靜宜倒完水,也沒想起來,什麼時候帶著陳則抓青蛙了。
怎麼聽著都像她媽媽在胡謅。
她將水遞給陳則,在一旁單人沙發上坐下。
拿著手機處理事情。
陳則問他:「你這次做的什麼項目那麼忙?」
許靜宜當然不會說,「我跟陳少爺是比不了,你什麼都不用幹,這輩子都不會沒錢花。」
「你也可以。」
陳則往她那邊移了移,「嫁給我。」
許靜宜猛地擡頭,「你發燒了?」
說什麼胡話。
陳則挨著她也坐在了單人沙發裡。
許靜宜扣下手機,「陳總,有點素質好嗎?項目內容是保密的。」
陳則摟著她,「沒看見,我就想離你近點。」
許靜宜覺得應付感情也挺累的。
比做項目累。
陳則問她,「你怎麼沒在邵氏和賀氏工作,而是自己跑出來?」
許靜宜不打算和他聊這麼深入,「他們的項目做過。」
陳則不是這個意思,但看她不想說,也沒繼續。
總有別的辦法來了解她。
「我這裡有個項目,你要不要做?」
許靜宜拒絕不了兩件事,項目和美男。
陳則是個意外,他長得帥,但性格不好。
不是她會考慮認真的類型。
陪他玩就當是彌補自己犯的錯,跟他隆重道歉了。
這種關係,就別扯上工作了。
「沒時間。」
陳則碰了好幾個軟釘子。
他脾氣不好,耐心不多。
也沒為哪個女人低到這種地步。
最生氣的,他不知道怎麼處理最好。
沒經驗。
「什麼時候有時間?我來安排一下。」
許靜宜:「什麼時候都沒有。」
陳則懂了,抱緊她,在她脖頸處親了親,「就是不想做我的項目。」
答對嘍。
許靜宜也沒掙紮,閉眼靠在沙發上。
直到發現他亂來。
「陳則!」她磨牙。
陳則鬆開她坐好,還給她整理好衣服。
許靜宜瞪他一眼,他一臉無辜。
隨後,她的腦袋就被拍了。
「阿則好歹是客人,可不能像小時候那樣欺負,人現在長的可比你高了。」
許靜宜看了陳則一眼,問他:「你整容了?」
陳則不懂,「什麼?」
許靜宜:「你去過鄭家鄉?」
陳則搖頭。
許靜宜看向她媽,「您少看點小說吧。」
許母笑笑,也沒說什麼,「洗手吃飯啦。」
陳則眸光動了動,沒說什麼。
跟許靜宜一起去洗手。
然後一起在餐桌前坐下。
許母跟陳則說,「都是家常菜,你嘗嘗,很好吃的。」
陳則動了筷子,入口確實不錯。
他也算是吃過世界各地的美味了。
但同樣的菜,在家裡,就會更好吃些。
多了愛的味道,而非炫技。
「很好吃。」
「那你多吃點。」許母笑呵呵的,「靜靜,你給阿則夾菜。」
許靜宜給他夾了,他最不喜歡吃的芹菜還有青椒。
陳則面不改色的吃了。
許靜宜:「?」
她又給他夾了。
「你別挑食。」許母給她夾了好多芹菜和青椒,「你看阿則都不挑食。」
許靜宜:「!」
這貨為了拉她下水,不惜自損八百。
好狠的人。
惹不起。
她吃出了痛苦面具。
陳則喝了口湯,壓下那股噁心,看著她也不好受,勾起唇角。
許靜宜注意到,在桌子底下踩他的腳。
被他長腿夾住。
好煩。
吃青椒就夠煩了。
「多吃點,你太瘦了。」
陳則「好心」給她夾菜。
許靜宜看著碗裡的青椒山,想尖叫。
「我謝謝你啊。」牙都要咬碎了。
陳則笑得弔兒郎當,「不客氣。」
許靜宜:「……」
你給我等著!
對面許母全程姨母笑,胳膊懟懟許父的。
看啊,多般配啊。
這就是白月光的魅力。
許父無奈,又沒辦法。
隻能寵溺著。
順著她的意願,點了點頭。
吃完飯,陳則主動收拾。
許父連忙阻止,「我來。」
許母說:「你們年輕人出去玩,消消食,別總在家裡玩手機。」
許靜宜臉色疲憊,「媽,我就是回來休息的,很累。」
陳則適時道:「我還有點事,明天我再來接她出去放鬆,有個溫泉館不錯。」
可真記仇啊。
她就在瑛姐那裡找了個陪喝的,看他這嘴臉。
許靜宜還沒來得及拒絕,她媽媽就給她答應下來了。
「那感情好。」
許靜宜無語,「你真是我親媽。」
許母:「那還有假。」
許靜宜:「……」我沒誇你啊,媽媽。
陳則告辭離開,許媽讓許靜宜去送。
許靜宜不情不願送他到門口。
陳則把她抓到安全通道。
低頭吻上去。
許靜宜躲開,「誰家朋友親來親去的?」
陳則問:「那什麼時候能親?」
許靜宜真是被他的沒皮沒臉震驚,「陳少爺的朋友莫非都是能親吻的關係?」
陳則抱住她,「你裝什麼傻?我還真能跟你做朋友,我又不缺朋友。」
許靜宜裝到底,不說話。
陳則給她送回家門口,「明天來接你。」
「不去,我有事。」許靜宜是真有事,「而且是我媽答應的,我可沒有。」
陳則樂,「母女連心,我知道你也是這麼想的,走了。」
也不給她開口拒絕的機會。
許靜宜:「……」
她今年怕是水逆了。
一個又一個的,沒一個能省心的。
她給池書文打電話。
此時的池書文剛迎賀承蘊進門。
她本想問些問題,聽到手機響,走過來接。
剛按了接聽,就傳來許靜宜的哀嚎聲,「表嫂,這次我是真為了你們,要沒命了。」
接著,傳來賀承蘊低沉嗓音,「我來聽聽,怎麼沒命了?」
許靜宜忽然就像小雞仔被掐住了脖子,但隨後想想,她又沒做錯什麼。
「表哥,我特意冒著風險來幫你的忙,你倒好,也不幫我抹除痕迹。」
賀承蘊反問:「你怎麼知道我沒有?」
許靜宜不太相信,「那他怎麼還能找到我?」
賀承蘊:「畢竟也是陳家的大少爺,你當他吃素的。」
許靜宜不管,開始耍賴,「表嫂,你答應我的,你要救我啊。」
手機開的免提,池書文當然都聽到了,她說:「你別著急,我會幫你的。」
賀承蘊看了她一眼,問:「還有別的事嗎?」
許靜宜這下乖巧了,「不打擾表哥和表嫂了,拜拜。」
她掛的非常迅速,生怕賀承蘊下一秒搞她。
他那壞點子可多了。
電話掛斷,池書文跟賀承蘊說,「你對錶妹好點。」
賀承蘊抱著她在沙發上坐下,笑著問:「我哪裡不好了?」
「但對你這麼好,那肯定不行,她隻是一個表妹,你是我親老婆。」
池書文沒忍住,白了他一眼。
賀承蘊笑意更加深了,「再說了,她也沒帶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來。」
池書文驚訝,「你怎麼知道的?」
賀承蘊捏她的臉,「剛才進門,看你的表情就不對。」
池書文嘆氣,「你說,這是不是瑛姐要和小白斷掉的意思?」
賀承蘊搖頭,「江瑛要跟小白斷,那次就不會回港城去問小白父母死亡的真相,也不會被易琛盯上。」
池書文說:「如果是為了孩子呢?你別低估母性。」
「那個孩子,不至於讓江瑛犧牲這麼大,否則她早就回去了,至於麼,都十五歲了,哪有什麼母子之情。」
「也是……」
池書文想不明白,「那她們為什麼都不將實情全部都說出來呢?」
賀承蘊撫平她眉心的褶皺,「這個孩子的事情,不影響我們帶江瑛回來。」
「那孩子會一起回來嗎?」
「大概率會的。」
池書文有些擔心,「那賀家……」
賀承蘊道:「都已經結婚了,不同意也晚了。」
「……」
怕不是,賀家就不會管這件事。
賀元白父母不在了。
大伯二伯管他的事情也有點受限。
賀爺爺賀奶奶倒是能管,但賀元白對江瑛的執著,他們兩老這個年紀了,也懶得生氣了。
就是不知道那個孩子,是什麼性格,能不能和賀元白好好相處。
池書文窩在他的懷裡,「你什麼時候再去港城?」
「等一個契機。」賀承蘊抱起她,「那邊有人盯著。」
池書文被放到床上,她連忙抵住他,「不行。」
賀承蘊捉住她的手親,「為什麼?」
池書文說:「我想等一等,萬一在受孕了。」
賀承蘊突然有點不想要孩子了,他嗓音有些委屈,「老婆,你懷孕我就不能碰了,現在也不讓碰,是要我死嗎?」
「……」
池書文猶豫了。
賀承蘊不給她想明白的時間,帶著她沉淪。
……
港城的對峙還在繼續,驚動了不少人。
一波一波來勸說的,賀元白巋然不動。
給港城也貢獻了不少新聞。
直到盛音找到了江瑛的藏身之處。
並且和祁淵帶出了江瑛。
但送江瑛離開的時候,她提出要帶阿布一起。
祁淵說:「三哥會的,但他用什麼方式,希望三嫂別怪他。」
江瑛了解賀元白,也知道阿布的性格。
沒說什麼,上了直升機。
此時,賀承蘊和賀元白匯合了。
「還沒鬧夠?」
賀元白冷著臉不說話。
賀承蘊伸手拉他,被他躲開。
「他一天不讓我見江瑛,就別想安寧。」
賀承蘊擡手,叫人將他帶走。
兩撥人打了起來。
易琛站在門口看著。
眼裡精光閃爍。
阿布在一旁不屑道:「這樣衝動極端的人,配不上她。」
易琛正要說什麼,一顆子彈朝著他來。
阿布伸手保護他,後背被重重一擊。
還未看清,就暈過去了。
易琛狼狽的栽在地上。
賀元白用槍抵著他,「垃圾,以後你再無機會。」
易琛吐了口血,笑了,「好一出大戲,但賀sir,你跟害死自己父母的仇人在一起,不怕你父母的棺材闆壓不住嗎?」
賀元白如果不是因為規定,真是想一槍崩了他。
「不然,你下去問問他們?」
易琛知道他不敢打死自己,「賀sir,她終究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