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訾閱看著那一雙眼睛,隻覺得自己內心深處的悸動已經控制不住,癡癡地望著眼前的人,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蘇訾閱熾熱的眼神,顧筱婉微不可見的嘆了口氣,然後扶身說道:「蘇公子,天色不早了,城門快要關了,我就先告辭了!」
蘇訾閱並不想顧筱婉受到任何的危險,想到那塊莫名其妙出現的大石頭,他也說道:「公主,我送你到城門吧,到了城門我就離開!」
緊接著,他像是怕嚇著顧筱婉一樣,指著馬車上的座位說道:「我就坐在外頭趕著馬車。」
他的眼神很是堅定,阿左和寇海也都相視看了一眼,突然看向那塊大石頭,眼神越發的冷冽起來。
多個人,就多份保障。
顧筱婉雖不是個貪生怕死的人,但是這夜裡趕路,總有諸多的不便,便說道:「那就多謝蘇公子了!」
說完,上了馬車。
蘇訾閱也上了馬車,隻坐在寇海的身旁,寇海揚起馬鞭,馬鞭在夜空中發出一聲破空的響聲,馬兒揚起四蹄,快速地奔跑起來。
顧筱婉看了看車廂裡頭點燃的香,還有半柱就要到一個時辰了,趕到城門那裡,綽綽有餘。
而此刻的城門,快要關城門的侍衛打著哈欠說道:「這麼晚了,怕是沒人了吧!」
「還有半柱香的時間,等時間到了,咱們就關了!」另外一個侍衛見他眼睛都快要閉上了,忙說道:「你可千萬不要睡著了,在城門守衛,要是發現士兵打瞌睡,這可是要受罰的!」
那打著哈欠的士兵一聽要受罰,忙站直了身子,生怕自己再歪過去睡著了,可就少不得一鞭子了。
此刻,一輛普通的馬車突然駛了過來,城門頭領見到那輛馬車,忙過去看,就見裡頭赫然坐著的是城門都司宋齊恆。
忙拱手恭敬地說道:「宋都司……」
「城門快要關了,這個時候進入城門的人,可要嚴加查驗,萬萬不可讓那些魑魅魍魎矇混進入京城,京城的太平,可就在你們手上!千萬不可以有任何的差錯,你們可懂?」
「宋都司請放心,屬下一定嚴加查驗戶籍冊子,盡心儘力守好城門,不讓一個身份不符的人進入京城!」
宋齊恆滿意地點點頭,這才坐著馬車離去了。
「都給我好生的打起精神來,還有半柱香的時間城門就要關了,這半柱香,進入京城的每一個人每一輛馬車都給我仔細看清楚了,戶籍冊子也給我仔細盤查清楚了。」
城門口的幾個士兵一聽,立馬站直了身子,打起精神大聲回應:「是!」
宋齊恆的馬車在一處隱蔽的小巷子停了下來。
並不是很寬大的巷子裡頭,竟然停了一輛奢華至極的馬車。到了之後,宋齊恆馬上就下了馬車,快步走到奢華馬車面前,抱手尊敬地說道:「王爺……」
裡頭傳來一個慵懶卻威儀的聲音,輕聲地嗯了一聲,然後便問道:「事情可辦好了?」
「回王爺的話,都已經辦好好了。顧筱婉她們,今夜是進不了城的!」宋齊恆恭敬地說道。
舒昊冷笑:「進不了城那是最好的,她膽子可真夠大的,皇上都驅逐的人,她竟然上杆子去雪中送炭。夜這麼黑,幾個山賊強盜不小心殺了人,倒是她命短了!」
「王爺說的極是。這夜黑風高的,郊外又是密林遍布,保不齊有些強盜山賊什麼的。或死或傷,那就要看她身邊的那兩個人武功如何了。」宋齊恆附和道。
「哼哼……」舒昊冷笑兩聲:「這個顧筱婉,三番兩次地與我作對,這次蘇訾閱退親,怕是也跟著顧筱婉脫不了幹係,堂堂的明都郡主,竟然被個農女耍的團團轉,藐視我皇室尊嚴,這個可惡的女人……」
舒昊的聲音越發的冰冷,言辭之中更是如淬了劇毒的匕首一般,閃著幽幽的寒光。
宋齊恆恭送走了明王爺,這才又轉身回去了。還不忘叮囑身邊的人:「好生看著城門,盯緊一點。」
這才滿意地走了。
城門外,顧筱婉的馬車疾馳在路上,蘇訾閱靠在車框子上,心中湧起一股從來都沒有過的滿足。
車廂裡頭,坐著顧筱婉,而他,隻離她幾步之遙。他從未這麼近的靠近過她,也從未這麼長時間的靠近過她。
從來沒這麼熱烈的苛求過,這條路,長一點,再長一點。
然而,山窮水盡總有時,路遙遙總有盡,高大的城牆,很快就出現在眼前。蘇訾閱看到那坐巍峨且熟悉的城牆時,從未有過這樣的失落。
蘇訾閱並不能夠入城,也最好不要離的城門太近,顧筱婉在馬車還有半公裡之外,就讓馬車停了下來。
「蘇公子,多謝您了,很快就要到城門了,夜色已經黑了,您趕快回去吧!」顧筱婉並不想讓蘇訾閱再有其他的危險,勸他早些回去。
蘇訾閱看了看依稀可見的城牆,雖不舍卻也怕自己出現會影響到顧筱婉,遂無奈地點頭:「好,公主慢走!」
他下了馬車,站在車旁,卻依然不肯離去。隻站在馬車旁,依依不捨地望著馬車。
馬車正要走,顧筱婉突然想到了什麼:「等一等……」
蘇訾閱眼神在那瞬間亮的像是天上的星辰。
顧筱婉從車框子上取下一盞燈籠,交到了蘇訾閱的手中:「天黑了,密林又多,你拿著這個,也好看的清些!」
馬車疾馳而去,沒有半分的停留,蘇訾閱看到馬車已經消失不見了,應該是已經到了城門口了,他才將視線轉移到了手中的燈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