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婉見塗敏那不敢置信地樣子,繼續說道:「你說,我要是把你的舌頭割下來,然後去官府告你偷了我家的東西,你說官府會信一個會說話的人,還是會信一個不會說話的人!想要讓你閉嘴,實在是太簡單了。」顧筱婉的話,意有所指,秦曳之聽了,也同意地點了點頭:「不錯!」
桂春嬌一聽顧筱婉的話,難受的立馬就低下頭去。沒錯,她對塗敏說的情話完全沒有一點免疫力。剛開始,從最初的有些害羞,後來覺得情意綿綿,到最後覺得簡直就是人間妙音。
這世間,怎麼還會有這麼令人心曠神怡的話音。可是,原來,這一切都是別人的設計。
顧筱婉繼續刺激他:「你這種人,除了一張耍嘴皮子的功夫,還能做什麼?你說的比唱的還好聽,若是割了你的舌頭,讓別人聽不見了,我看你還拿什麼東西去迷惑別的小姑娘。」
顧筱婉說完,猛然狠厲起來,眼睛裡是濃濃的殺意,那塗敏見了,害怕了。
那塗敏害怕地面對顧筱婉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來,塗敏驚恐地看著顧筱婉,想要從這個小姑娘的臉上或者眼睛裡看出是否有一絲一毫地開玩笑,可是,面對顧筱婉冷落冰霜的臉,塗敏突然有了一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
他現在,就像砧闆上的那塊肉,隨時被顧筱婉一刀下去,就能剁成肉泥。
錯愕之後,就是深深地恐懼,塗敏趕忙求饒:「求求你求求你,你要是把我的舌頭給割了,那我以後可怎麼辦呢?」塗敏一點的恐懼,看著顧筱婉,絲毫沒有因為塗敏的求饒而有絲毫的動容。
塗敏怕的要死,見顧筱婉壓根不為所動,連忙就朝桂氏夫婦求饒起來:「叔、嬸,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放了我吧,那一百兩銀子我不要了,我不要了,隻要你們不割我的舌頭,我保證!我向蒼天保證,我一句話都不說出去啊,我若是說了,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求求你們了,放過我吧。」塗敏恐懼地渾身顫抖。
桂氏夫婦二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塗敏為何因著顧筱婉的話而害怕成這個樣子。
顧筱婉的話,在他們看來,也就是說的比較重而已,他們沒有看見,顧筱婉眼中的狠厲,讓人不寒而慄。
桂氏夫婦二人對視一眼,卻也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畏懼來。
塗敏見桂氏夫婦兩個也不說話,連忙又望向桂春嬌,苦苦哀求道:「嬌兒,你救救我,救救我!你還愛我的,對不對,我好愛你啊!你肯定不希望我變成啞巴的,對不對!隻要你求她,放過我,我以後一定會加倍真心對你的!」
塗敏說完,眼神又變的絕望起來:「嬌兒,若不是他們阻攔我們,我們現在已經恩恩愛愛的在一起了,都是他們啊,阻止我們在一起,若不是我怕你離開我,我也不會這樣啊!」
說完,眼淚流了一臉,痛哭流涕:「嬌兒,我以前是做了很多錯事,可是我現在愛上了你,我今生今世已經不會在愛上其他的女子了,你就是我的全部,你就是我的命啊!我要是沒了你,我怎麼辦!」
桂春嬌一臉的木然,看著塗敏臉色一會癡情,一會兒憤慨,一會兒絕望。
這個渣男,不去演戲,真的可惜了。顧筱婉心裡惋惜。
桂春嬌依然征愣,也不知道剛才究竟有沒有把塗敏的那番「真情告白」聽在心裡。桂春嬌心裡,說不出是厭惡,還是可憐,隻覺得面前的這個狼狽的男人,就像是一條狗一般。
沒有了往日的濃情蜜意,如今,隻覺得這一切都是天大的笑話,她心裡充滿了慶幸,在還沒有鑄成大錯、彌足深陷之前,有人拉了自己一把,把自己拉出了塗敏這個骯髒的旋窩。
隻不過,眼前的這個男子,卻是自己第一個愛上的呀。
桂春嬌複雜地看了一眼塗敏,閉了閉眼睛,一臉的猶疑。
塗敏以為說動了桂春嬌,心中一絲竊喜,忙又甜言蜜語起來:「嬌兒,你是愛我的,你心疼我了,對不對!你還是愛我的!」
顧筱婉冷眼看著塗敏,眼神複雜地看了眼桂春嬌。
桂春嬌這時開了口:「筱婉,隻要他不把我的事情說出去,他也保證了,我不要他的舌頭!」
桂氏夫婦兩個人也連忙說道:「是啊,婉丫頭,你別這樣,這一百兩銀子我就是傾家蕩產,砸鍋賣鐵我也要把它借出來!到時候若是真的傷了他,他去官府一告,可就把你給害了呀!」桂訓和是一片好心,他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讓顧筱婉落下別人的話柄,也不想讓顧筱婉趟這趟渾水。
顧筱婉今天的所作所為已經讓桂氏夫婦很感激了,桂氏見桂訓和這樣說,也點了點頭。
有些尷尬,但卻是真誠地說道:「婉丫頭,以前是嬸子眼盲,對不住你。嬸子是個不識相的,還總是拿你開玩笑。嬸子心裡有愧呀,你已經幫我們做了這麼多事情了,若是你真的傷了他,就怕到時候怕他又來個糾纏不休,到官府去告你一場,那你可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桂氏說不下去了,長嘆了一口氣。
「婉丫頭,你這樣做不值得,沒必要,因就這樣一個小人而害了自己,不就是一百兩銀子嗎?我跟當家的說好了,就是砸鍋賣鐵,一定要把這一百兩給湊出來。我不能害了我家春嬌又害了你。」桂氏動容的說道。
「對對,隻要你不割我的舌頭,那一百兩,我不要了。隻要你們放了我,我保證,我馬上就離開這樣,永遠都不會回吳溪村,你們放心,我一定把這件事情爛到肚子裡,啥都不說!」塗敏連忙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