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傳祿找了老師好多回,也跟顧子文說了好幾回。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顧傳祿心裡自然是向著顧子文的,這心裡自然把顧子文學業不好的原因歸結在了老師的身上了。
「這學堂裡的老師,教不到也就罷了,還總有那麼多的理由!我家子文好歹也是秀才,那一個學堂倆民,又有多少個是有秀才身份的!」顧傳祿憤憤地說著。
就見一旁的孫氏趕忙地拉了下他的衣袖,顧傳祿這才反應過來,臉色有些尷尬。
站在顧筱婉身後的石頭,臉色頓時一變,諷刺說道:「這老師教書育人,自然是博學多才的,顧子文讀不到書,就怪老師教不好,怪不得考秀才的時候還要盜取我家寧安的成績了!原來如此!」
一副怪不得你家顧子文要盜取成績,原來是成績一直都不好的緣故,一臉的諷刺。
這話聽在顧心桃的耳朵裡,隻覺得刺耳無比。
她爹在跟顧筱婉說話,這一個下人插什麼嘴啊!
頓時臉就黑了,指著石頭的鼻子就開始罵了:「你是什麼東西,我爹跟筱婉說話,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一個下人開口了!」
顧心桃纖纖素指,指著石頭,柳眉倒豎,一臉的憤怒。
就聽見顧筱婉冷哼了一聲,一雙烏溜溜的黑眼珠瞪了一眼顧心桃,這周身的氣勢就像是立馬冰凍住了一般,連空氣都凍住了。
顧心桃想要繼續開罵,但是見慈此情景,隻覺得有什麼東西扼住了自己的咽喉一般,說不出一句話來。
隻一雙眸子,有些驚恐地望著顧筱婉。
就見顧筱婉那烏溜溜的眼眉,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自己,卻像是臘月的寒風拂過,整個人都冰凍住了。
「石頭是我的家人,他想要什麼時候說話,就什麼時候說話!倒是你了,你爹你娘還沒有說話呢,你一個小姑娘,憑什麼指責我家的人,你們是外人,石頭是主人,顧家大房好家教,跑到別人家裡來指責主人,這家教也不過爾爾!」
顧筱婉用顧傳祿和孫氏的話又重新丟回給他們,就見顧傳祿和孫氏的臉立馬就綠了。
顧心桃見顧筱婉竟然幫一個外姓人,而不幫自己,頓時就怒了:「筱婉,我可是你的堂姐,身體裡跟你流著同樣的血,你不幫我說話,竟然幫一個外姓人!」
顧筱婉橫眉冷對,顧心桃就要哭出聲來,被這陰惻惻的眼神一對,立馬就沒了聲音了。
氣氛一下子就劍拔弩張了起來。
一旁的孫氏忙拉了下顧心桃,一臉的焦急。
我的小祖宗啊,這顧筱婉哪裡是咱們能得罪的起的啊!
況且今天咱們還有事情要來找她幫忙,你就少說兩句吧!
孫氏不停地給顧心桃使眼色,顧心桃好歹也是知道此行的目的的,臉色漲的通紅,一雙眸子陰冷地瞪了一眼石頭,掠過顧筱婉的時候,立馬就低下了頭,不敢多看一眼,隻是那緊緊揉著的帕子的白皙的手,就連上面的青筋都能看的清清楚楚,想來,這顧心桃內心是有多憤怒了。
顧傳祿見此狀況,連忙給顧筱婉賠禮道歉,對當年的事情還抱有內疚,一臉的真誠。
顧筱婉不願意理會他,喊石頭讓他們送人出去。說完,起身就要走了。
她不想見這些人,那就不見,顧筱婉如今的身份,想要幹什麼就幹什麼,這些人還拿不了她怎麼樣!
既然有這麼好的身份在身上,那就好好的用用,也擺擺縣主的架子。
顧筱婉要走,顧傳祿就要去攔,沒想到被秦曳之輕輕一推,那顧傳祿就一個踉蹌,往後倒去。
好不容易站穩了腳步,顧傳祿哪裡顧得了那麼多,趕忙上前兩步大喊起來:「筱婉啊,聽說寧安在房先生處學習,那房先生可是大清最有聲望的老師,能不能麻煩您跟房先生說一聲,也讓子文去跟著寧安一起去讀書啊!」
顧筱婉一聽顧傳祿的此行目的,竟然是因為這個,頓住了腳步。
見顧筱婉不走了,顧傳祿小跑兩步上前,諂媚地笑著說道:「筱婉啊,房先生博學多才,這大清怕是隻有房先生一人能當的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美譽,有這樣的一個先生教授知識,那可是三生有幸啊!房先生教一個也是腳教,教兩個也是教,我也不求子文能夠正式拜入房先生的門下,就跟著寧安陪讀也行啊!」
這陪讀和正式拜師又有什麼區別呢?
顧筱婉轉過身來,見顧傳祿那一臉討好的笑容的樣子,心裡真的想拿把尺子來量一下,這個顧傳祿的臉皮到底有多厚!
他難道認為,做了那麼多對不起顧家二房的事情,她會幫他這個忙嗎?
顧筱婉不說話,孫氏在一旁繼續哀求道:「筱婉啊,你就可憐可憐大伯大娘吧,子文可是我們的命啊,我們就想著他將來能有一番做為,也好告慰死去的爺奶啊!筱婉啊,要是爺奶在世的話,他們肯定也會讓你們做這事的!畢竟,子文是顧家的嫡長子啊,顧家的榮譽,可就全部都在子文身上了啊!」
來逼自己了?
顧筱婉面無表情,眼神掃了一眼顧傳祿和孫氏。
兩個人臉上都有濃濃的期待。
他們能不期待嗎?
要是顧子文真的能拜入房先生的門下的話,憑著房先生的學識還有房先生在朝堂之上的威望,這顧子文就相當於半隻腳已經踏進朝堂了。
顧筱婉輕聲冷笑,這顧傳祿和孫氏還真的是打的好算盤啊!
但是,他們哪裡來的信心,認為自己會答應呢!
還是去幫一個讓寧安浪費一年的時間的小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