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去相國寺做什麼?」阿左疑惑地問道,上回姑娘就是一臉怒氣地從相國寺回來,害的主子和姑娘二人的關係,都有些嫌隙,好在後來都說開了,二人這才甜蜜了起來。
特別是……
阿左那個時候看到在悔恨山裡頭的主子,那雙目含血,幾乎要癲狂的模樣,看的讓人心驚膽戰。
他們當時每一個人都在想,若是姑娘真的沒了,他們的這位主子,怕是也活不下去了吧!
「我要去找慧遠大師!」救活蘇訾閱,可是他說的,隻要自己找來了鬼老,救活了蘇訾閱,那麼,她問什麼,他就會回答什麼的!
阿左有些奇怪:「姑娘,慧遠大師早就離開京城了,您不知道嗎?」
「什麼時候的事?」顧筱婉不知,皺眉大吃一驚,語氣含著怒氣。
這老禿驢,竟然跑了,又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京城了,沒想到一個得道高僧,竟然來欺騙她一個小姑娘,簡直是欺人太甚了!
慧遠大師的離開,怕是許多人不知道。阿左還是從主子那邊得到的消息,沒法,隻能扯謊說道:
「我聽外頭的人說的,就這兩天的事情,慧遠大師就離開相國寺,聽說又雲遊四海去了!」阿左說道。
顧筱婉終於忍不住罵了句娘:「我靠!」
她在外頭差點死了兩個最親近的朋友,可是那慧遠大師倒好,不僅不遵守承諾,相反連人都跑沒影子了。
那就是故意跑的!
顧筱婉捏緊了拳頭,面如冰霜。
跑啊,讓他跑。
終有一日,她要找到他,再好好的問問,悔恨山和鬼老的事情,還有,他幾次三番說的那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慧遠大師離開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這回,他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就走了,事情還驚動了皇宮裡頭。
舒天賜皺眉說道:「朕還沒找他,他倒就走了。他這回待了多少天了?」
齊公公忙在心裡頭算了算:「怕就隻有二十來天呢。」
舒天賜感慨地說道:「下次見他,怕是又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皇上可是在憂心南陵國的事情?」齊公公見他皺眉,忙貼心地問道。
卷宗上頭,赫然放的就是南陵的來信,他也聽皇上過了。
南陵十一月來訪,預計要待上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南陵要在京中選一位公主,和親到南陵,做南陵的皇後,永結大清和南陵之好。
皇上自從看到這封密信之後,就有些心緒不平,想來,這和親公主的事情,讓皇上給愁了。
「朕隻有一個皇妹,卻是萬萬不能讓她嫁到南陵去的!」舒天賜捏了捏眉心說道,自從他看到了這封密信,便連著好幾個夜晚都沒好好的睡過一覺了。
「南陵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想要我們和親一位公主過去,明面上是與我大清永結百年隻好,其實,卻是為了鉗制我們大清,朕唯一的皇妹嫁到南陵去,若想要發動戰爭,總要顧及到公主的安危!」舒天賜有些鬱結的說道。
可若是不和親的話,那麼大清勢必會讓與南陵結怨,大清並不怕南陵,可是若是南陵與大清結怨之後,時不時地騷擾下邊境的百姓,也會讓大清苦不堪言。
想吃,吃不下;不吃,咯的慌。
吃與不吃,都是件大事。如今南陵竟然要與大清和親,點名要公主,這事情,非同小可。
舒天賜一時之間,盡然拿不定主意。
齊公公看皇上那焦急的樣子,輕聲詢問道:「王爺怎麼說?」
舒天賜嘆了口氣,哀怨到:「他讓朕自己準備!」
「這……」這是什麼話?
齊公公突然說道:「咱們大清有兩位公主……若是,那……」
齊公公的話,欲言又止,眼神裡頭充滿了莫名的情緒,舒天賜突然挺直了脊樑,坐了起來:「你是什麼意思?」
「奴才……奴才沒什麼意思。」齊公公看到舒天賜臉色頓時變了,一時心驚。
而舒天賜陡然明白了齊公公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讓朕把這事情推開他,然後以安平公主相威脅,是不是?」
他語氣嚴厲,眼神銳利如刀,齊公公立馬身子一軟,如一灘爛泥一樣跪在了地上:「皇上息怒,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你確實是該死!」舒天賜目眥盡裂地瞪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齊公公,突然怒吼道:「滾出去,狗奴才!」
齊公公忙作揖,踉踉蹌蹌地走了出去。
隻是,在轉身的時候,他長籲了一口氣。
他現下是明白了,顧筱婉就是皇上的逆鱗,如今,碰也碰不得,隻是,南陵點名要公主和親,這兩位公主,皇上都捨不得,那會挑誰呢?
新來的小太監小德子是個聰慧的,聽到了裡頭的動靜,隻佯裝不知,等到齊公公出來了之後,這才遞上了一杯熱茶:「公公且喝口水吧!」
齊公公滿意地看了看自己調教的小太監,這個人,可比之前那個審時度勢的多了。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何時也這般的不知道審時度勢了!
明明知道皇上的意思,卻還是要往那逆鱗上捋一捋,想到這裡,齊公公隻覺得身後出了一脊背的冷汗,仗著這麼多年皇帝的寵愛,他如今也是活到頭了,想著自己還要出宮安享晚年,便再也不敢擅做主張了。
隻不過,這逆鱗,他是再也不敢捋了,不僅不能捋,還要順著摸一摸。
齊公公喝了好幾口熱茶之後,心中的恐慌也跟著少了不少,小德子順勢問道:「公公,皇上這是怎麼了?怎麼連您也挨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