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幾個窮鬼,小王八羔子,還反了你了,你們想要謀害你們的親嬸子,天殺的白眼狼,反了天了!天啊,救命啊!」曹氏索性也不起來了,躺在地上撒潑打滾。
還有力氣叫,說明受傷不重嘛!顧筱婉冷哼一聲,牽著顧筱逸,在一旁冷眼看著曹氏在地上演戲。
曹氏的聲音引來了很多的村民,大家紛紛靠了過來。
曹氏一看那麼多村民圍了過來,撒野的更帶勁了,索性坐了起來:「你們快來評評理啊,這幾個小兔崽子要謀殺親嬸啊!幾個欺負我一個啊,還把我推到啊!天啊,我不活啦……我不活啦。」
曹氏坐在地上乾嚎,聲音又長又尖。雙手不停地拍打著自己的膝蓋,哭天搶地,活活地就像一個農村的潑婦。
顧寧平見曹氏撒潑,還不分青紅皂白的在那裡胡說八道。怒火升騰的瞪著曹氏。
顧寧平實在是太討厭這個曹氏了,非常討厭。
當年爺爺奶奶去世後,把爹和娘給趕出了家門。現在又是這個女人,欺負他們沒有爹娘,在這裡胡亂嚼舌根,陷害他們:「我沒有!是她自己摔倒的!」
曹氏一見顧寧平把實話說了出來,更是不依不饒了:「你個殺千刀的……」剛想在罵,看見顧筱婉好整以暇的站在那裡,自己的這份姿態壓根就沒有在別人心上。
「你……是不是你讓顧寧平推我的!」曹氏指著顧筱婉,厲聲說道。
顧筱婉內心冷哼一聲,卻裝作無辜的樣子說道:「嬸,您誤會我了。是您自己要看寧平簍子裡面有什麼,走路走太快了,這才摔倒的。」
顧筱婉本來今天心裡頭特別舒服,這會兒曹氏撒潑打滾辱罵他們幾個孩子,讓顧筱婉心生冷意。這個三嬸,在村子裡的村民面前,完全就是一點親情面子都不顧及,如此行為做法,實在是讓人心寒。
可好在她已經不是之前的顧筱婉了,心底裡也早已經不將曹氏歸為親戚這一圈了,倒也沒有什麼。
可因著她明面上還是顧筱婉三嬸的緣故,顧筱婉不想和她多做糾纏。若是她今日裡對三嬸不敬的話,怕是整個村子裡的人都會數落她。
況且這次,完全是曹氏自討苦吃,顧筱婉何不跟她一起把戲演到底,曹氏會裝,顧筱婉更會裝。
「姐姐,我怕,嗚嗚……!」顧筱逸拉了拉顧筱婉的衣角,看著曹氏那窮兇極惡的樣子,怕的瑟瑟發抖。
這一瞬間,顧筱婉看見那小小的身影,顧筱婉的心都被融化了。自己的親戚在欺負幾個沒爹沒娘的孩子。
而顧寧平和顧寧安兩個人,憤憤地盯著依然坐在地上曹氏,恨的拳頭緊握,顧筱婉知道,若是曹氏還有什麼動作的話,自己的兩個弟弟肯定會控制不住,衝上去打曹氏一頓的。
可是顧筱婉卻不想這樣,沒爹沒娘的孩子,難道就這麼任人欺負嗎?
「好啊,欺負我們是沒娘沒娘的孩子是吧,做嬸嬸的竟然這麼污衊侄子侄女。街坊四鄰你們看看,三嬸這是要逼死我們啊!」前世那些勾心鬥角的書,顧筱婉可也沒有少看。讀了那麼多年的書,難道還會被這曹氏給矇騙了不成。
曹氏沒有料到顧筱婉也會這般扯開脖子嚷嚷,頓時把她嚇了一跳,哀嚎的聲音也笑了。
村裡的人都很純樸,沒有大宅子裡面所說的勾心鬥角,也沒有外面那麼現實。小孩子雖然調皮搗蛋些,但是都是很誠實的。所以,村子裡的人一聽顧寧平和顧筱婉都說是曹氏自己走路太快自己摔倒的,也就相信了。
平日裡很看不慣曹氏作風的一些村民們,很不喜歡曹氏。
曹氏最喜歡到處八卦,隻要誰家有個風吹草動的讓她知道,那,很快,整個村上的人都會知道。弄的一些村民們很擡不起頭來。心裡對曹氏也是恨的要死。這回曹氏在這裡誣賴幾個小孩子,哪能讓曹氏得逞呢。
於是,往日裡被曹氏作踐過的村民們,都紛紛對曹氏指指點點的。
「這曹氏,怎麼啦?拿幾個孩子出什麼氣啊!」
「是啊,是啊。一個大人欺負幾個沒爹沒娘的孩子,算什麼啊!」
往日裡跟曹氏交好的村婦,此刻也站在人群裡面,伸長脖子,看曹氏狼狽的模樣。
「是啊,還是親嬸子呢。還不如一個外人呢。」有人唏噓道。
「對啊,這幾個孩子早前沒了爹娘,已經夠可憐的了。這曹氏不幫襯幾個孩子也就算了,到這裡來發什麼瘋。」
「小兔崽子,你叫喚啥?」曹氏皺著眉頭:「你瞎嚷嚷,不怕丟人咋地?」
別說曹氏此刻已經面子蕩然無存了。但是這個時代的人啊,丟命是小事,沒了面子可是大事,曹氏以為自己佔了上風,可是卻沒有想到,那顧筱婉三言兩語,竟然把村民們引向了她那一邊。
「丟人?我怕丟人?「」顧筱婉氣極反笑。
此刻的曹氏,坐在地上,那鬼哭狼嚎的模樣,卻是與農村打架過後的潑婦一樣了,頭髮都散了,身上到處都是灰塵。
顧筱婉看著曹氏那狼狽的樣子,呵呵一笑,用手指了指曹氏上下:「三嬸,您這個樣子,您都不怕丟人,我怕什麼?我們家都已經這樣了,反正我們的爹娘已經死了,現在就隻剩下我們四個孩子了。」
顧筱婉早就明白這曹氏就是一個花架子,除了舌頭長一無是處。
她做的到狠心絕意,顧筱婉如何做不到?
一個嬸子而已,又不是她爹她娘,她憑啥敬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