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苗氏一聽說要挨打,立馬就閉了嘴,生怕自己又說出什麼話來,那呂濤真要打自己幾闆子了。
呂濤見公堂上面又安靜了下來,冷著眼看著李凡,不悅地說道:「李老闆,您是做生意的,自然知道明辨是非,也知道這凡事都講究一個證據,你有何證據?證明苗二貪墨了兩千多兩銀子?」
證據?難道要告訴這些人,是顧筱婉算出這些數字的嗎?
李凡抿著唇,心裡在想著對策,卻是不說話。
那呂濤見李凡不說話,面色一冷:「怎麼,李老闆,是不是答不上來?你答不上來,自然有人為你答!來人啊,傳證人!」
李凡轉身,想看看這證人究竟是誰?
剛才聽那衙役說有個證人是錦福樓的,是誰?
沒過一會兒,就見一個身材瘦弱的人跟在衙役的後面,低著頭過來了。他一直都低著頭,李凡倒沒有認出他究竟是誰來。
等到他站到了李凡的身邊,擡起頭看了看李凡,李凡才覺得這人好生面熟,好像是他酒樓裡面的。
但是因著酒樓裡面的小廝太多了,他也不可能每個都認識,有幾個眼生的很,也習以為常。
見李凡那麼奇怪地看著自己,小李子知道,掌櫃的沒有認出自己來。心裡也不知道是喜是悲。他在錦福樓都待了一年多了,可還是個跑腿的,就連李凡的面,都難得見上一面。
小勝子壓根就不讓自己接觸到李凡,他肯定是怕自己太過聰慧了,到時候搶了他的飯碗吧!
「你是我錦福樓的人?」李凡左看右看,還是沒有認出來,皺著眉頭問道。
小李子卻是不回話,而是跪了下來,清脆地說道:「草民小李子,參見大人!」
呂濤嗯了一聲,嚴肅地問道:「你是何人?」
「回大人,草民是錦福樓的小廝,至今已在錦福樓有一年有餘。」小李子哀怨地看了一眼李凡,不甘心地說道。
呂濤見他那心不甘的樣子,心裡有些疑惑:「那為何李老闆不認識你?」
李凡那壓根就不認識小李子的樣子啊。這究竟所謂何故!
「以前苗先生在的時候,我還能在樓上樓下跑來跑去,苗先生對我好,說我聰敏機靈,是個能幹事的。還說……還說……」小李子說完了這幾句話,又斷了斷,像是非常生氣難堪一般,
「有話快說,在這公堂之上,用不著遮遮掩掩、畏畏縮縮!」呂濤見他這欲言又止的模樣,大喝一聲。
「苗先生說他是在錦福樓開在劉家鎮的時候開始,就一直在錦福樓做事。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就是因為每日裡隻知道悶頭做事,一點都不會拍好掌櫃的馬屁,到現在,他跟掌櫃的關係,也還是一般,可是小勝子就不一樣,那人油嘴滑舌,特別能說,還哄的掌櫃的一愣一愣的,跟進跟出的就帶著他,就這樣一個啥事不會的人,偏偏掌櫃的就喜歡他。」
小李子怨懟的說道:「我到了錦福樓一年多了,也很辛苦,可到現在還是一個在廚房裡面跑腿的小廝,這一切,都是因為小勝子,若不是他總是阻止我見掌櫃的,掌櫃的到現在也不會不認識我!」
啥?李凡聽了小李子的話,整個人都覺得目瞪口呆。
這……
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呀?
他喜歡帶著小勝子,就是因為這個人頭腦靈活,勤勤懇懇,人又正派,心思很純,不會瞎出歪點子。
可是,這跟他不與苗二和眼前這個叫什麼小李子的人不熟悉,又有什麼關係?
李凡一臉的錯愕。但是接下來這個叫小李子的話更是讓他大跌眼鏡。
「李老闆不認識我不要緊,可是苗先生在錦福樓工作了那麼久,自從錦福樓開著就一直在,錦福樓如今成了整個劉家鎮最大的酒樓,還在瑞縣開了分店,作為最開始進錦福樓的苗先生,他也算是一個功臣吧?」小李子不停地哭訴著,似乎好像是在哭訴李凡不應該不尊重苗先生,不應該不敬重苗先生。
一旁的苗氏聽到小李子說起苗二,嘴裡臉上似乎都是哀怨,那苗氏也大哭起來,似乎真為自己當家的感到寒心。
「可是,後來,那顧筱婉來了之後。李老闆卻去相信一個丫頭的話,說苗先生貪墨,竟然還算出了兩千多兩的數字,這簡直就是荒謬!苗先生從來都是勤儉養德,何來貪墨銀子一說?」小李子似乎也不相信,一臉驚愕的樣子,說到這裡,更是一臉的氣憤,像是別人在誣賴自己貪墨一般。
「你說什麼?苗二貪墨的銀子數量是顧筱婉算出來的?」呂濤聽出了重點,連忙大聲喝道。
「回大人的話,千真萬確!」小李子一臉哀怨的看了一眼李凡,篤定地說道。
眾人這時也聽出了裡面的不對勁兒來,特別是聽呂濤重點將這話說了出來,眾人的目光更是有探究和疑問。
「怎麼回事?這苗二貪了多少銀子是那丫頭算出來的?」
「這怎麼能行呢?這不是有點監守自盜的意思嗎?」
眾人你一眼我一語,紛紛猜測著小李子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李凡,小李子的話可是真的?」公堂之上越來越吵鬧,圍觀看熱鬧的百姓討論的聲音越來越大,都快要把他們的聲音給掩蓋掉了。
呂濤猛地一拍驚堂木:「肅靜,公堂之上,容不得你們喧嘩,若是再擾亂本官辦案,就依法處置!」
圍觀的百姓立馬就禁了言,剛才吵鬧的公堂上面此刻又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