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從苒也不是個傻的,見自己唯一的女兒越長越漂亮,這心裡也有了其他的意思。
就試著跟柳夫人一說,柳夫人一聽,當然不幹了,這有生母在的,為什麼要把小妾的女兒養到自己的名下。
這要真的養過來了,這個生母在這裡,還能輪的上自己這個養母什麼事情呢!
柳夫人當然不幹了。
這柳從苒雖然喜歡那個戲子,但也知道自己的成就都是自己的這位夫人的扶持才有的,也不敢得罪毛家,不敢得罪柳夫人,於是這件事情就這麼放下來了。
沒想到過了一年,這戲子的身體就每況愈下,越來越不行了。
容顏漸漸蒼老,身體也不行了,柳從苒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柳夫人那裡,對那戲子也就剩下一點點淡淡的情意了。
好吃好喝好葯吊著,可是最終還是沒活過來,撐了一年半還是死了。
這戲子死了,柳天慈竟然請纓,說自己沒了生母,想要寄養到柳夫人的名下。
這下,柳夫人還真的不能說什麼了,隻能答應了。
自那以後,這柳天慈就成了柳府正經八百的嫡出小姐,也跟著柳夫人出入名流,好不風光!
如今這般凄慘的模樣,怕是沒有料到柳從苒竟然會下這麼狠的手!
「爹,娘,我是你們唯一的女兒啊……」柳天慈驚呼道,哭訴著,喊著,希望能夠博得柳從苒的原諒。
柳從苒見著這個如花似玉的女兒那狼狽的樣子,有一刻的憐惜,可是想到這人竟然愚蠢到寫江家的罪證去戶部,一想到這裡,柳從苒再有的憐惜,也被怒火燒成了灰燼。
柳從苒彎腰低頭,瞬間俯身伸出手一把掐住柳天慈的脖子,面目猙獰地怒吼道:「說,你寫了什麼東西?」
突如其來的窒息之感,讓柳天慈難受的眼裡泛出水霧,痛苦不已,可是脖子上的痛壓根就比不上那隨之就來的恐懼和慌張:「我……我……咳咳……」
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因著呼吸不暢,她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整個人狼狽的就像是一具破布偶一般!
小桃躺在地上,無聲無息,她早已經醒過來了,隻不過,那個如今遭受著剛才她遭受的小姐,早就不是她要全心全意對待的小姐了。
十年侍奉,都到不了她的心,也就這樣了吧!
柳天慈被緊緊地掐著脖子說不出一句話來!
柳從苒猛地鬆開的手往後一推,就見柳天慈摔倒在地。
「說!你到底寫了些什麼東西?今天要是不說的話我就殺了你,就當我沒有你這個女兒!」柳從苒並不是在開玩笑。
一個庶出的女兒,給柳家未來的生活未來的興亡相比,他寧願犧牲掉這個女兒,也不想留下任何的差錯。
柳從苒原來不過是個窮書生,奮鬥了一輩子才有了如今這樣的局面。
他的家鄉哪個不以他為榮!
哪次回去不是衣錦還鄉!
柳家在原族裡面,已然成了最有聲望的人家!
這是是他好不容易一手首壯大起來的,他不能冒這個險。
柳從苒狠狠地瞪著面前這個閉月羞花的女兒,以前還覺得她聰明懂事,可是如今看來,也就是頭髮長見識短,是個成不了氣候的!
柳天慈啊,柳天慈,你怎麼就這麼愚蠢?我原來對你寄予厚望,希望依著你,能夠牽制住江家,我有江家的把柄,江家也有我的把柄,皮之不存毛將焉附。這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你怎麼就看不懂!
柳天慈將柳從苒所有的計劃都打亂了!
整個人就像是要炸開了一樣!
這個女兒,他曾經,嫌棄過她不是男子,但是後來見她長的好也喜歡過。
如今養到這麼大,好歹還是他的女兒。
但是,柳天慈如今做了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柳從苒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柳天慈被柳從苒打的是頭暈眼花,整個人暈暈乎乎的,就要昏迷過去。
可是柳從苒哪裡會讓她那麼好過,直接一腳過去,又把柳天慈給踢的驚醒過來。
一聲凄厲地嘶吼,在這戰戰兢兢的柳家,就像是一道走進閻王殿前的嘶吼,讓柳從苒整個人都為之一顫。
「那個賤婢找到了沒有?」柳從苒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問道。
「還沒有,整個柳府的家丁和丫鬟都出去找了!」柳夫人也是擔心不已,這小荷要是找不到的話……
那柳家……
就真的難過面前的這一關了!
「你在信上寫了什麼?」柳從苒見沒有找到丫鬟,復又重新問起了柳天慈。
惡狠狠地盯著柳天慈,像是要把柳天慈給盯出一個血窟窿來。
柳天慈剛才被打怕了,知道這回要是再不說的話,柳從苒怕是又要招呼到她的身上了。連忙顫抖著聲音說道:「就是……就寫了江家的一些事情!」
「什麼事情?」柳從苒眼睛睜得大大的,恨不得吃了她!
「就是……無關緊要的事情!」柳天慈不敢說實話,就打算矇混過關。
可這邊話音剛落,就聽見外面有人在喊:「老爺,夫人,小荷找到了……」
然後,就見外面快速地跑進來一個人,手裡還拿著一個東西,直接就遞到了柳從苒的手裡:「老爺,從小荷的懷裡搜到了這個!」
「她有沒有到戶部去!」柳從苒拿著東西的手,害怕的發抖!
「沒有,我們在離戶部不遠的地方找到了她!」
一聽說沒有把信送到戶部去,柳從苒整個人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擺擺手說道:「你們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