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謝齊公公!」方佩雅躬身謝道。
而方正行的臉,已經黑的跟鍋底一樣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皇上竟然會在同一日冊封盧文心為一品夫人,還是和黃如是的冊封寫在同一張奏摺之上,怪不得,齊公公剛才會忘記宣旨,他怕是想到要去盧府宣旨的!
「齊公公,那我的聖旨呢?」黃如是此刻也站了起來,咬著牙看著齊公公問道,眼神在掃過他身旁的方佩雅的時候閃過一絲陰霾。
齊公公當作沒看到黃如是眼底的兇光,笑著說道:「因這都是冊封位份的,所以,你和盧夫人兩個人的冊封就全部都寫在了這一張聖旨上頭,若是方夫人想要的話,到時候去盧府拓印一份聖旨就是了!畢竟,盧夫人是一品!」齊公公挽著拂塵笑著說道。
萬萬沒有二品誥命夫人拿著聖旨,讓一品夫人去拓印的道理!
黃如是的臉唰的一下全綠了!
齊公公轉身,帶著帶來的小太監甩著拂塵揚塵而去,壓根就不管後頭傳來的那些嘈雜的議論和譏諷聲。
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現在要回宮去復命了。
等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謙恭地聲音:「齊公公,您留步!」
齊公公回頭,就見方佩雅手裡拿著聖旨,猶豫地上前:「齊公公,這……」
她看了看手裡頭的聖旨,滿臉的疑惑:「這是……」
她與皇宮裡頭的誰都不認識,誰會給她和母親請封一道重要的聖旨,偏偏還在方正行娶妻的這一天,一起宣讀,還同時寫在一張聖旨上頭。
怕是黃如是看著這聖旨,要嘔一輩子的氣。
黃家和方家都是朝廷大員,是肱股之臣,皇上怎麼會下一個這樣的聖旨讓兩家離心呢?
她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齊公公自是知道她想問什麼,遂甩了拂塵笑著說道:「這是皇上的意思,雜家也不清楚,不過……
若是你想知道的話,去問問郡主,郡主肯定會替你答疑解惑!」
姐姐?
方佩雅眼神一亮,興奮地扶了扶身子:「謝謝公公!」
送走了齊公公,方佩雅想要去找顧筱婉,可是找來找去,都沒找到顧筱婉的身影。
這婚禮,她是沒有必要再回去了,於是,便坐在自己的馬車上等她們二人。
顧筱婉與譚玉書見齊公公終於將這聖旨宣讀出來,而且還是兩個人的冊封寫在同一張聖旨之上,這樣的惡作劇,怕是除了宮裡頭刁蠻的那位,誰都想不來!
「這招可真狠,她隻要一看到那聖旨,這一輩子都要嘔死了!」譚玉書在顧筱婉耳邊輕笑道。
顧筱婉也跟著笑,可不是嘛!
這一場婚禮,搶聘禮,讀聖旨,可真的是熱鬧的很,如此的驚心動魄,怕是黃如是這一輩子都要難以忘懷。
正好,遂了她的意思,要讓她刻骨銘心!
這若還不夠刻骨銘心的話,那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咱們也回去吧……」顧筱婉提議道,譚玉書點點頭,二人正要離開。
「安平郡主……」
身後傳來一個欣喜的聲音。
顧筱婉身形頓時一頓,面色立刻陰沉起來。
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難道他真的嫌自己被明都盯的還不夠嗎?
蘇訾閱從一開始就不停地在人群裡頭尋找顧筱婉的身影,隻是,人太多了,他一直都沒找到。
直到眾人都各歸隔位,他也沒有回去,依然在人群裡頭尋找著,就在他快要死心的時候,一處隱蔽的角落裡頭,走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忙上前叫住了她們。
譚玉書頓時回頭,高傲地問道:「蘇公子,有事嗎?」
蘇訾閱拱手朝譚玉書行禮:「護國郡主……安平郡主……」
那嬌俏的小臉蛋,如墨石一般烏溜溜的眼眸,清冷孤傲。
蘇訾閱貪婪地望著朝思暮想的容顏,似是要將那容顏刻在腦海之中。
「蘇公子有事嗎?」見他盯著自己不放,顧筱婉凝緊了眉。
蘇訾閱這才回過神來:「郡主,許久不見,你……可還好?」
是啊?有什麼事啊?
蘇訾閱不知道有何事,就是想要見見她。
顧筱婉點點頭:「甚好,多謝蘇公子記掛!若是沒其他的事的話,我們先行離去了!」
說完,也不等蘇訾閱說話,顧筱婉轉身離去,從始至終,眼神都不曾落在蘇訾閱的身上。
蘇訾閱見她走了,慌忙地想要上前攔著,可是伸出的手,就這麼僵硬地頓在了半空中。
「訾閱哥哥……」身後一個嬌柔的聲音,嬌滴滴的喚他,明明是溫柔至極的聲音,可是他卻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
「訾閱哥哥剛才是在跟誰說話啊?」舒敏來到蘇訾閱的跟前,順著他的視線一併看過去,顧筱婉早就已經穿過迴廊,消失不見了。
「沒……沒人!」蘇訾閱伸回手,悵悵地回答道。
「哦?是嗎?沒人嗎?那為什麼我一直都看見訾閱哥哥站在這裡呢?」舒敏盯著蘇訾閱的眼睛,含著笑問道。
笑意不達眼底,像是寒冰壘築。
蘇訾閱扯出一抹笑,僵硬無比:「是嗎?不過是個問路的,隨便說了兩句話而已!」
舒敏點點頭,一臉我相信你的模樣,也不再問剛才的事情了,拉住蘇訾閱的胳膊說道:「訾閱哥哥,廣源寺的臘梅全部都開了,你陪我去看好不好?」
舒敏拉著蘇訾閱,一雙眸子緊緊地盯著他,似乎是要看進他的骨血裡,蘇訾閱隻覺得胳膊上傳來的那陣柔軟,冷的就像是一塊冰,他若是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