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婉依然沒有說話,那呂濤繼續說道:「縣主,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顧筱婉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呂大人但說無妨!」
「這曹心蓮是當年殺害你爹你娘的兇手,如今,犯人已經伏法,也能安息了!不若,在下和縣主一起,去給你爹娘上柱香,也算是儘儘我的綿薄之力!」
這呂濤自然是打的一手好算盤的!
隻要跟面前的這個顧筱婉的關係搞好了,那以後攀上譚家,不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隻是可惜,他心裡的小九九,顧筱婉怎麼會察看不出來呢!
那呂濤不過是仗著自己是個大人,欺負顧筱婉是個孩子,以為她看不出來罷了。
顧筱婉突然笑道:「那倒不必勞煩呂大人了,這山高路遠,多有不便,呂大人是劉家鎮的父母官,這一來二去的,怕是要耽誤許多日子,呂大人勤政愛民,您的心意我自然會給我爹娘帶到的!」
顧筱婉的一席話,說的那呂濤去不了,心裡也一陣的舒坦極了。
這顧筱婉竟然說他勤政愛民,這不是誇他嗎?
呂濤心裡一陣得意洋洋,可是這面上卻絲毫不敢表露出來,裝作一副惋惜的樣子:「唉,是啊,這鎮子上事情多,我也實在是抽不開身去啊!縣主,要不這樣,我去準備悼念之物,準備馬車,到時候你隻要選個時間,我派馬車送您過去,您看怎麼樣?」
這呂濤如今是上杆子巴結顧筱婉,那麼赤果果的討好,顧筱婉又怎麼會聽不出來。
顧筱婉婉言拒絕道:「呂大人的美意我心領了,家中已經準備了要去上墳的東西,就不勞呂大人費心了!」
那呂濤還想要送點什麼,都被顧筱婉給拒絕了。
顧筱婉的臉上一直都掛著笑,那呂濤見顧筱婉都微笑著看著自己,以為這丫頭對自己改觀了不少,這心裡也是越發的得意起來。
這用了幾句話,就博得了顧筱婉的青眼,這一樁買賣做的還真的是值的啊!
送走了呂濤,顧筱婉嘴角的笑意哪裡還有半分,取而代之的一聲冷嘲。
這呂濤,真的是個會見風使舵的!
顧筱婉與護國郡主是好姐妹的事情,在劉家鎮還真的引起了不少的風波。
這劉家鎮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找顧筱婉旁敲側擊,有些小姐和婦人,甚至直接就讓顧筱婉介紹護國郡主給她們認識!
這錦福樓也跟著好生熱鬧了好幾日了!
見這錦福樓,每日裡都有居心叵測的人前來打探顧筱婉的消息,顧筱婉乾脆就不待在錦福樓,回了顧園。
正好,因著曹心蓮被斬首,當年爹娘的慘死也算是有了解釋,顧筱婉還真的想要去父母的墳前給他們燒一炷香,告訴他們當年他們遭遇的真相,也要告訴他們,陷害他們的兇手已經繩之以法了。
家裡的人也早就有了這樣的想法。
離開吳溪村已經有幾年了,這幾年裡,顧筱婉一家,張嬸一家,特別是顧芳喜,自從出了火燒顧筱婉的事件之後,她們就再也沒有回過吳溪村。
就算是要給爹娘上墳,也是不進吳溪村,直接去山上給爹娘上柱香。
這回顧家的祖宅被判給了顧筱婉,顧筱婉自然也要回去看看祖宅,把祖宅重新修葺一下,也算是給爹娘和爺爺奶奶一個交代。
準備齊全了,大家座了兩輛馬車就回吳溪村了。
都裝著滿滿當當的東西。
顧筱婉想帶著顧寧平去散散心,看看能不能讓顧寧平開心一點。
等到了吳溪村,那吳溪村的百姓一下子見來了兩輛高頭大馬拉的馬車,都很是好奇。
這村子裡,都好久沒有來過這麼奢華的馬車了,正好這秋天來了,地裡的農活也都乾的差不多了,都在村子裡,走東家竄西家的吹吹牛皮,消磨時間。
見兩輛奢華的馬車直接到了村子裡,停在了顧家老宅門口,那群村民全部都好奇的圍過來看熱鬧。
見這馬車上坐著趕馬車的是高了一頭的石頭還有一個一臉冰冷的俊俏男子,那男子見來圍過來的人,這臉色就是一寒,像是鋪了一臉滿滿的冰塊一樣,看的讓人慎得慌!
那群人不敢靠近阿末,隻能去跟石頭說話。
「喲,這不是石頭嗎?天啊,你馬車真的是奢華啊,你們跟著顧筱婉可是享福啊!」有人酸溜溜的說道。
那群村民心裡是酸的很。
那張家的人不過就是當年分了一口吃的給顧筱婉而已,就被顧筱婉給帶著一起去了顧園,好吃好喝的拱著,聽說那張獵戶一家,跟顧筱婉住的都是同樣的房子,吃的喝的都是一樣的,就像是自己的家人一樣。
那吳溪村的人一聽,個個毀的腸子都要青掉了。
這顧筱婉四個蘿蔔頭,能吃張家多少點飯,如今人家這麼的報恩,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啊!
那群人,艷羨的望著石頭。
那石頭不過是趕馬車而已,這身上穿的都比他們好太多了。
石頭身上穿的,怕是他們這輩子到死都穿不了這麼好的料子。
正羨慕著,就見石頭搬了個長條凳子,就放在下馬車的地方。
「可真是講究!」有人伸長了脖子,嘖嘖地說道。
「人家現在可不同往日了,當然講究了!」有人艷羨的說道。
「人家現在有的,怕是咱們想一輩子都想不來呢!」有人嫉妒的說道。
「想一輩子?要是想一輩子能想的到,我也天天想啊,最起碼能給我後輩兒啊!」
「做夢去吧,正好回家睡覺,做做白日夢去吧!」
那群村民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往馬車裡去看。
就家率先從馬車裡下來的,是他們都熟悉的張嬸了。
如今這張嬸可是越發的年輕了,臉上似乎哈搽了胭脂水粉,這讓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年輕了十歲一般。
哪裡還有一般的農戶家裡的婦女的樣子。
還有這身上穿的,可都是上好的料子啊,都不是普通人家能夠穿的起的!
那衣服布料上乘,剪裁得體,一看就不是普通布莊裡面買的。
眾人一陣艷羨。
從來沒想到這張嬸以前不過就是個農戶,如今竟然走了這麼大的狗屎運,跟著顧筱婉,這命運全部都改變了!
有些婦人,在這吳溪村也算是有錢的人家的,回回見著張嬸這樣的窮苦人家,是怎麼都看不上眼的。
回回見著都是頭擡著看天走。
一來瞧不起張嬸。
張叔的腿被獵獸給咬斷了,這沒了腳,家裡的最重要的經濟來源全部都斷了,這家裡的所有的重擔全部都落在了張嬸的身上。
張嬸每日裡早出晚歸,要麼忙活田地裡的農活,要麼就是忙活家裡的事情。這身上穿的,永遠都是灰不溜秋的土布衣裳,踩的是黑色的布鞋。
臉上因著風吹日曬,早就已經是皴裂不堪,那個樣子,整個人像是有四十歲一般。
所以,以前,那些自以為家境好的,是絕對不屑與張嬸這樣的人家有半分的牽扯的!
可是這回,那群以前看不上張嬸的人,這回全部都驚掉了下巴。
這張嬸因著和顧筱婉在一起,顧筱婉又總是懂得養生美容之類的東西,不停地跟著顧筱婉一起鼓搗,而且,如今,又不需要風吹日曬的,這皮膚怎麼能不好!
而且,這身上穿的又都是好的,整個人一下子就把這周圍的那些婦人給全部都比下去了!
那些人要麼艷羨的望著張嬸,要麼嫉妒的望著。
緊接著,馬車裡顧芳喜也下來了。
那群人是認識顧芳喜的,見她這回也來了,都是好奇不已。
「這不是芳喜嘛?她怎麼回來了?她不是應該在大馬村嗎?」
「是啊,她那個相公同意她回來?」
「還什麼相公啊,人家早和離了!」有知道這件事情的人說道:「我上回去大馬村,正好就路過劉青山的家裡,人家早幾年就和離啦。現在顧芳喜跟著顧筱婉一起過日子!」
顧芳喜下來,顧筱逸也跟著下來了。
如今她也有十歲了,不需要人攙扶,直接踩著凳子就跳了下來。
大家都驚訝地望著這個小姑娘。
好幾年沒見了,以前那個還掛著鼻涕的女娃娃,如今就已經長成一個大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