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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時疫

去年春恨卻來時 廬隱 2615 2025-06-23 14:19

  

  「好,好,」晏清禾輕笑出聲,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爍著明亮的光芒,溫柔回應道:,「隻是,陛下總要容臣妾想些時日,是不是?總不能現在讓臣妾當場胡亂編個封號啊……」

  說罷,她話鋒一轉,繼續說道,「還有一事,就是陛下如今給瑤兒也定了封號,那宮裡就剩下蕙兒沒有封號了,雖說蕙兒還小,但蕙兒前不久還大病了一場,陛下可不能讓蕙兒對父皇心寒啊……」

  「是,是,是,朕都答應著就是了,」齊越無奈地笑道,「左右都是朕膝下的公主,多疼愛些也無妨。」

  晏清禾抿嘴淡然一笑,試探著問道,「怎麼?若是皇子,陛下就不疼愛了嗎?」

  她明白,自己和齊越都希望這孩子是個女兒。這樣,對雙方都好,不至於相互防備、相互揣測。

  若是個男孩,那這個結合著齊晏兩族血脈的皇子,就必然會被世家和太後推上權力的頂峰浪尖,成為陛下忌憚的對象。

  「皇子要治國理政,自然不可太過溺愛,」齊越看似隨意地答道,「若是太過溺愛,那豈不成了昏君庸臣了?」

  晏清禾知道他看似隨意,卻隻不過是在避而不談天家父子之間的矛盾罷了。生在帝王家,哪怕是陛下現在重視萬分的嫡長子彧哥兒,隻要日後他有威脅到帝王權力的那一日,皇帝也會毫不留情地打壓,甚至是除去,先帝與懷章太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咱們瑜兒做個庸臣也無妨,」晏清禾道,「隻要有哥哥們護著他就好了。」

  齊越笑笑不語,他知道她是在向自己表忠心,表明身為臣子對皇位毫無覬覦之心的忠心。

  「對了,」齊越看著棋盤上的走勢,說道,「最近京郊出現了時疫,都是天花的癥狀,禾兒可聽聞了?」

  「時疫?京郊?」晏清禾默念道,突然想起白日裡太後和她說過的話。她當時就在疑惑,凍死者以門戶為單位就很蹊蹺,貧苦人家再窮,也有「伐薪燒炭南山中」的機會。

  這不像是受寒,倒像是時疫。

  「太後今日跟臣妾倒提起過,」晏清禾開口問道,「說是京郊外有幾戶人家受寒沒了,不知可與此事有關?」

  齊越稍微詫異地擡頭看了她一眼,隨後點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那本就是時疫,原先管事的小吏怕惹了麻煩,便謊稱是受凍死的,現在時疫鬧大,都傳到城裡去了,他才肯招供。」

  是罷,齊越冷哼一聲,眼神露出一絲冷峻和憤慨,彷彿要將那個小吏千刀萬剮一般。

  「城裡?」晏清禾憂心地問道,「那如今京城的情況如何了呢?」

  「無非是該隔離的隔離,該整治的整治了唄,隻是現在天花還在慢慢加劇,不見一絲好轉的跡象,」齊越無可奈何道,「恐怕朕這個新年是過不好了。」

  晏清禾聽罷,也不免憂心地嘆了口氣,「若是如此,那皇宮也得及時防範著才好。若是萬一有人感染了天花,那宮裡的孩子都還小,他們豈不是岌岌可危……」

  「你放心,宮裡暫時無妨,」齊越看著她寬慰道,「措施朕也會命敬貴嬪她們安排好,你如今身懷六甲,就別操心這些了。朕唯一擔憂的,就是到時候咱們的孩子出生,萬一時疫還沒結束,那可怎麼是好……」

  「陛下放心,」晏清禾為緩解他心中的憂思,便玩笑道,「等時疫什麼時候結束了,臣妾再把孩子生下來,要是時疫持續三年零六個月,臣妾就隻當自己懷了個哪吒就是了。」

  齊越笑道,「你願意生個哪吒,朕還不願做那托塔李天王呢,削骨還父、割肉還母,這不是什麼好兆頭,以後不許再說了。」

  「是是是,」晏清禾小聲嘟囔道,「陛下真是事事都忌諱。」

  齊越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催促道,「趕快下棋,可別想耍賴啊……」

  「跟陛下下棋,臣妾還用得著耍賴?」晏清禾挑眉道,「臣妾其實都一直讓著陛下的,如今故意裝成這樣,隻是怕陛下一時惱了,跑出永安宮,再也不理臣妾罷了……」

  「貴妃娘娘,你就吹牛吧,真是閉眼說瞎話……」

  相互調侃之間,夜色已晚,二人放下殘局,熄燈就寢,一夜不語。

  ……

  不日,後宮中果然開始著手防備起時疫之事,艾灸、葯囊、葯浴、燒煙等也都派上了用場,以及嚴格加強了宮內外的交流與管控。總之,宮中暫時還一切安好。

  可皇宮之外,那就是一番全然不同的天地了。城內與城外的瘟疫都在不斷擴大,甚至已經蔓延到了部分官員權貴的家中。一時間,人人自危,都紛紛閉門不出,就連平日裡上早朝時,朝廷都要求官員佩戴紗巾和葯囊。

  在宮內,晏清禾與皇後都不約而同地準備了粥棚去發往災民各處,其他嬪妃也或多或少都有所表示,畢竟這代表著的是皇室對百姓的重視,還要給官員皇親做個上行下效的榜樣。

  宮中的日子本來應該在這種緊張而又平靜的氛圍下繼續下去,直到春回日暖,疫情消退。然而,誰又能想到,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而且,這次事件涉及的人竟然是這個帝國的根基——準太子齊彧。

  說來也巧,為了在騎射上領先較為年長的世家子弟,二皇子近日總是在箭亭練得朝乾夕惕、夜以繼日。可誰又曾料到,那馬場中的馬,吃的是從京郊運來的糧草,而那糧草就曾由感染時疫的人所接手過。就這樣一來二去,二皇子雖沒有接觸過感染時疫的人,自己卻染上了天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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