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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有孕

去年春恨卻來時 廬隱 3761 2025-06-23 14:19

  

  第二天,晏清禾醒來時,齊越早已經走了。她很高興不用為齊越更衣,避免了一樁麻煩事。

  昨夜她想了一晚上的心事,直到天漸漸亮了,她才沉沉睡去。

  此後剩餘的半個月裡,太子依次寵幸了曹蘅、衛又安和李舒窈。完成任務後,他又經常留宿在了陸辭房內。

  那夜過後,太子也召幸過晏清禾幾次。隻是晏清禾要麼是稱病推脫,被擱牌子;要麼是臨陣退縮,稱自己身體不適,請太子去偏殿安寢,或是與自己和衣而眠。

  夜晚趁齊越睡著的時候,晏清禾也會悄悄側過身去觀察他。看著他側臉立體的輪廓,聽見他沉穩均勻的呼吸聲,晏清禾總會回想起他們從前的一次次相遇,再回首,也隻能嘆息一句物是人非。

  其實晏清禾不知道,齊越有時也會偷偷觀察她。每次與她同寢,都會碰到她搶被子,自己雖不滿,卻也不便和她計較,隻好獨自承受著著涼的風險。

  一直到四月中旬,一個大消息終於打破了初夏的沉靜。

  太子妃有了身孕。

  初夏午後的竹意館中,相比於其他地方的熱鬧,此處倒比別處地方多了一絲涼快與幽靜。

  竹影斑駁,四個女人圍坐在檀木桌邊,手裡握著各自的葉子牌,又時不時瞟瞟別人的。

  「太子妃娘娘有了身孕,姐姐們知道了嗎?」衛又安問。

  「早知道了。」曹蘅笑道。她雖然有才女之稱,但玩起這些東西來,也毫不遜色。

  「聽說是昨日晚間與殿下進膳之時才發現的,請太醫來看,竟然已經有了四個月的身孕。」衛又安說。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飲食男女,怎麼能避免得了呢。」曹蘅接話道,又瞟了一眼身旁呆住了的李舒窈,「舒妹妹,愣著做什麼?快接牌,我等著呢。」

  李舒窈如夢初醒一般,趕緊接牌,「我倒忘了。」

  衛又安有意替好友遮掩,便繼續說道,「我倒不是驚訝這個,隻是身孕四個月才被查出來,不知是不是晚了些。」

  眾人沉默了,似乎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咱們又沒生養過,誰又知道呢?」晏清禾率先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我看醫書上說,這都是因婦人身體而異,都各不相同的,諸位就沒聽過酸兒辣女之說?」晏清禾接著補充道。

  「晏姐姐說的有理。」曹蘅道,「隻是咱們聽了姐姐說的醫書,才知道這個道理。若是旁人不知道的,或許會覺得太子妃娘娘故意瞞報呢。」

  又是一陣沉默。

  晏清禾聽懂了曹蘅的言外之意。若真是瞞報,那要防著的對象豈非一清二楚?

  可惜陸辭還是看錯了自己,殘害孩子的行為,她晏清禾也不屑去做。

  李舒窈愣在原地,感覺曹蘅意有所指,臉上爬滿了忍不住的慌張。

  晏清禾和曹蘅納悶地看了她一眼。該慌張的還沒有慌張呢,你倒先急上了。

  難怪她生得花容月貌,這東宮裡也沒人把她當成勁敵。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總是毛毛躁躁的,誰會自降身份去為難她呢?

  身旁的衛又安用胳膊戳戳她,提醒道,「瞧你這神情,牌再爛也不能寫在臉上吶。」

  李舒窈緩過神來,點點頭,若有所思地看著牌,最後出了一張。

  「這可是殿下的第一個孩子,自然再怎麼謹慎也不為過,要是誰想要衝撞太子妃娘娘,那就是打錯了主意。」晏清禾旁敲側擊提醒道。

  其實她也沒有那麼好心,隻是太子妃萬一有失,她就是首要嫌疑人。

  「姐姐錯了。」曹蘅一邊說著,一邊摸著牌,「舜華郡主才是殿下的第一個孩子呢。」

  晏清禾用責備而又帶著寵溺的眼神看了曹蘅一眼,彷彿在對她說:有什麼區別嗎?

  「是啊,」衛又安附和道,「既是殿下的養女,就該接到東宮來撫養才是。姐姐又是郡主的血親,自該由姐姐來撫養,到時候咱們也沾沾喜氣,熱鬧熱鬧。」

  「衛妹妹說笑了。現如今養在皇後娘娘宮中就挺好。咱們竹意館又小又擠的,和舒妹妹兩個人住就足夠了,何必讓孩子受了這份委屈。」晏清禾說道。

  衛又安聽了也隻好點頭。雖說自己本想討好的話被駁了回來,但晏良娣也隻說是如今暫時不會養,沒有提及以後殿下登基的事,想必在她心中也會種下一個種子,會想起從前自己對她盡心儘力的著想。

  四個人看似都在認認真真的打著牌,實際上各懷心事。最終,一局葉子牌打完之際,四人都沒了意趣,便心照不宣地找了個借口散去。

  「我也乏了,便先回去了,晏姐姐和二位妹妹將就我吧。」曹蘅說道。

  「快去吧,好好睡上一覺。」晏清禾溫柔體貼地吩咐道。

  待曹蘅離開,晏清禾幽幽地對剩下二人開口道,「兩位妹妹怎麼還在這裡呢?」

  李舒窈與衛又安對視一眼,前者扭扭捏捏充滿猶豫,後者用眼神催促她趕緊說話。晏清禾就這樣看著立在原地的二人,倒要看看她們有什麼把戲。

  「你們先退下吧。」晏清禾屏退了殿內的宮女太監,隻剩下明月彩雲和她們三個。

  撲通一聲,隻見李舒窈突然朝晏清禾跪下來,這把在場的人著實嚇得一驚。

  「妹妹這是做什麼?有什麼話起來再說?」晏清禾趕緊起身,準備扶起李舒窈。

  「姐姐,」李舒窈長跪不起,一滴淚水似珍珠般滴落下來,梨花帶雨,好不可憐,「還求姐姐幫我。」

  「起來再說。」晏清禾繼續扶她起來。

  李舒窈勉為其難的站了起來,被晏清禾扶至榻上坐下。

  「什麼事,你說吧。」晏清禾看厭了她演戲,語氣中冷淡懷著怒氣。

  李舒窈看了一眼衛又安,似乎是想從她那獲取某種肯定與鼓勵,又緊接著埋頭低聲道,

  「我……我有身孕了。」

  明月彩雲兩人十分震驚,看向自家娘娘,她竟然倒沒什麼異樣,面容如常。

  「這不是好事嘛?妹妹應該去找太醫,或是去找殿下,怎麼反倒上我這來了?」

  「妾……妾自知人微言輕、人小福薄,護不住這個孩子,所以……所以想麻煩晏良娣……」說著說著,她的話語聲越來越小,到最後直接不說了。

  昨日日她與又安一起閑談時,說起了她這幾日總是身困體乏、食欲不振,又安疑心她有了身孕,便為她診脈一番,果然是如此。又安是她的閨中密友,又精通醫理,自然可信。

  她當時大喜過望,正欲上報,卻被又安攔下。她不知所措,又安告訴她,宮中危險重重,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以你我之力,未必能保護好這個孩子,不如尋求一位貴人庇護。

  又安還說,如今你與太子妃同時有孕,找她怕是不妥。一是她未必能容得下你,二是她如今有孕,未必能顧得上你。倒不如去求晏良娣,她與咱們關係不錯,又與太子妃天然對立,何況她如今無子,咱們去投靠她,她必將視你兒如親子,你這孩子也可有個庇護與支持。

  李舒窈原先是不願的,受人庇護,就得看人臉色。但她沒有選擇的餘地,自己出身卑微,又不得寵愛,隻能尋找一位靠山。

  現如今,李舒窈將昨日之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晏良娣。說完後,便埋頭不語,等待著晏良娣發話。

  「我如何能相信你呢?」晏清禾挑眉道。

  「娘娘身邊若有擅長醫理的,大可來給妾診脈一觀,妾不敢欺瞞娘娘。」

  「你不敢欺瞞本宮,倒是敢欺瞞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呢。」晏清禾挑眉道。

  李舒窈立馬蹲下請罪,「妾實屬無奈,望娘娘垂憐。」

  「即便你說的是真話,本宮又為何一定要幫你呢?」

  「若是娘娘肯幫妾,妾與孩子必定以娘娘馬首是瞻。」

  晏清禾凝視著面前這個自甘卑微的女人,不知道作何感想,過了片刻,她說道,「你起來吧,本宮又不曾怪你。」

  「謝娘娘。」

  「如今有幾個月了?」晏清禾問。

  「回良娣,兩個月左右。」

  「本宮暫且相信你說的話,你與衛昭訓先回去吧,本宮有了主意會派人通知你的。」晏清禾語氣平淡,似有無奈一般。

  「謝娘娘!」李舒窈與衛又安眉頭舒展,好似心中落下了一件大事,顯得格外輕鬆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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