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緊張第一次喂人
天色已黑,雲沐九緊閉雙眸,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她胸口處的被子隱隱有著起伏,是證明她還活著的其中一個跡象。
夜蕭寒坐在輪椅上,雙眸定定看著雲沐九。雲沐九的髮絲披散了下來,頭髮是前短後長,臉頰兩邊的短髮獨有一種颯爽感。
看到雲沐九恬靜的睡容,夜蕭寒心中的不安感逐漸褪去。
方才傅淺、春蘭和秋棠一起為雲沐九換掉衣服,傅大夫進屋去給雲沐九看診部分外傷,而後又退了出去。
夜蕭寒守在屋外,默默看著眾人進進出出,而他的心也隨之波動起伏,始終挂念著雲沐九的安危。
屋內的傅淺帶著兩個丫鬟,給雲沐九重新處理包紮傷口。
處理完畢後,夜蕭寒才進屋探望雲沐九。他不是不想一直陪在雲沐九身邊,隻是他與她雖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他得要好好尊重雲沐九的隱私。
不然雲沐九醒來,要是發現被他看到了身體,還指不定怎麼對他抓狂撒氣呢?
他不想讓雲沐九不開心…
夜蕭寒收回思緒,深沉的目光重新看向雲沐九。
看到雲沐九有一縷短髮擋在了鼻子旁,夜蕭寒不禁伸出手,把那縷髮絲別到雲沐九耳朵後,然後又攬實被子,生怕雲沐九著涼。
「咚咚…」清脆的敲門聲傳了進來。
夜蕭寒收回雙手,換上了一副冷漠的表情,「進。」
傅大夫和傅淺走了進來,手中均端著一個托盤,上有一碗葯湯。
傅大夫道:「王爺,王妃的傷勢都重新處理好了,待她喝些葯,好好休息便無礙了。」
他面上沉思,又道:「王妃個別嚴重的傷口痊癒速度尚佳,有些異於常人。許是王爺您提供的藥物極好,或者是王妃自行使用的獨門秘藥效果很好。」
「嗯。」夜蕭寒沒有多問,一心想著雲沐九的傷勢,徑直取走傅大夫手中的碗和勺子。
「咦,」傅大夫傻愣愣的,「王爺不用勞煩您的,傅淺可以幫忙喂王妃。」
他雖不常見到王爺,可也知王爺未曾做過服侍人的活呀!哪怕是衛松或者衛松受傷,王爺也沒有這般關懷呀!
傅淺端著托盤,用手肘撞了一下傅大夫,悄悄擠了個眼神:爺爺,你太「實在」了!
傅大夫反應過來,原來王爺是想跟王妃好好接觸一番,差點忘記戀人的相處之道。
他當即改口,笑眯眯道:「哎呀!傅淺不夠了解王妃,當然還是王爺親自來喂最好!」
傅淺往雲沐九的枕頭下多塞了兩個枕頭,然後扶起雲沐九,讓她斜躺著。
夜蕭寒舀了一勺湯,等湯冒出的熱氣消散時,估摸著溫度差不多了,就輕輕地喂到雲沐九嘴邊。
然而,湯沒有入雲沐九的嘴,而是順著雲沐九的嘴唇往外緩緩淌了下來。
夜蕭寒迅速取出自己身上的手帕,給雲沐九擦掉漏出的湯藥,還不忘道:「拿乾淨的巾帕過來。」他怕喂得不好,弄髒雲沐九。
傅淺拿過來一條雪白的巾帕,她本想幫忙圍起帕子。瞥見到夜蕭寒給雲沐九擦嘴的行為後,果斷停下手中的動作,主動說道:「王爺,巾帕來了。」
果然,傅淺沒有猜錯,夜蕭寒主動往雲沐九脖子處圍了帕子。
夜蕭寒再次舀湯,湯藥卻還是喂不進去。他不由得眉毛微皺,染上了淡淡的擔憂。難道是他不會喂人嗎?
傅大夫感覺機會到了,他要補救方才自己說錯話。
想著提議讓夜蕭寒採用嘴渡措施,這不失為一個好法子。夜蕭寒與雲沐九是夫妻,有肌膚之親合情合理。
「王…」傅大夫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夜蕭寒的舉動。
夜蕭寒一手拿著碗,一手快速地點了幾下雲沐九脖子處的幾個穴位。這次,他再喂湯藥下去,昏迷中的雲沐九也能正常吞咽了。
傅大夫驚呆了,說句有些不敬的話:他覺得王爺這樣做有點直男…
點穴吞咽感覺像是對待尋常受傷的武者一樣。
很快地,夜蕭寒成功喂雲沐九喝下兩碗湯藥,他的眉頭慢慢平順開來。
嗯…第一次喂人,他做得還是不錯的!
「好好照顧著王妃,」夜蕭寒給雲沐九最後擦了擦嘴角,「王妃有任何事情,速來通知本王。」
夜蕭寒默默掃了一眼屋內布局,這還是他第一次來到雲沐九的寢室。出了屋子後,遠遠地看到了站在棲遲院門口的衛柏。
親衛推動輪椅,夜蕭寒看著空曠的院子,腦子回想起雲沐九早起跑步的樣子。
輪子一停,他就來到院子門口。
衛柏擔心:「王爺,王妃怎麼樣了?」衛松站在遠處,不敢上前來面見夜蕭寒。
「王妃剛服用湯藥,還未曾蘇醒。」夜蕭寒切了一個話題:「衛松去葯閣採辦藥材一事查得如何?」
衛柏凝重地說道:「我們保密工作做得不錯,葯閣的人並不知道我們的身份。由葯閣購買的藥材均提前留了一點下來,經過檢查,發現是藥材正常的。」
夜蕭寒陷入思考,眼裡滿是高深莫測。不一會兒,「葯閣不知情,不會也不敢下手。但若有旁人借葯閣的手來使陰招…」
衛柏細想,驚訝問道:「莫非是宮中那位…」
夜蕭寒點頭,想了想,再道:「包裝藥材的東西都查一遍,布料、盒子、藥箱。」
衛柏眼一亮,贊同地回道:「明白!」
夜深霜重,京中無數人家早已熄了燈火,進入沉睡中。
一棟客棧樓房中,還有一套頂樓的屋子亮著燭光。
屋內有一年輕男子躺在床上,時不時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哎呦喂!真是痛死本皇子了!該死的!」床上的人因為身體疼痛,不斷罵出一些難聽的話。
此人頭髮微卷,眉骨略高,正是南泰國的二皇子——完顏骨。
「二殿下,您感覺如何?」隨從徒單聽到皇子的聲音,起身離開座椅,拖著腿朝著床畔走來。他也好不到哪裡去,身上都是傷,隻有一條腿可以勉強走路。
「徒單你別過來!我現在的樣子實在是不不忍直視!」
「殿下,要不屬下再給您敷些藥膏?」
完顏骨嚎叫:「不要!什麼葯都沒有用,我們中的毒太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