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渣男死遁逃婚?我燒靈堂殺穿侯府!

第395章 情愫暗湧心意亂

  

  窗外夜色深沉,隻有幾聲蟲鳴斷斷續續。

  宋如煙睜著眼,盯著帳頂的流蘇,腦海裡卻翻江倒海。

  錢大夫那張臉,先是愕然,然後是難以置信的狂喜,最後是那幾乎要噴出火來的憤怒,還有那深深的、刺骨的失望眼神,一遍遍在她眼前閃現。

  「噌」地一下,她坐了起來,煩躁地抓了抓頭髮。

  「我說錯什麼了?」她嘀咕著,越想越覺得自己有道理。

  「處處試試,合不來就一拍兩散,這不是很正常嗎?」

  難道真要一條道走到黑,發現不合適了,再哭天搶地不成?

  她宋如煙做事,向來喜歡乾脆利落。

  在他一棵樹上弔死?那可不是她的風格。

  「一個大男人,心眼怎麼那麼小!」她忍不住又抱怨了一句,想起他當時鐵青的臉色,還有那句「戲耍於我」,心裡就有點不服氣。

  她哪裡戲耍他了?她明明是很認真地在……在提議啊!

  可他那受傷的眼神,像根刺似的紮在她心頭,讓她怎麼也無法釋懷。

  那眼神,不像作偽。

  是她的話,真的那麼傷人?

  宋如煙抱著膝蓋,眉頭緊鎖。

  她一向自詡坦蕩,最不耐煩這些彎彎繞繞。

  「唉……」她長長嘆了口氣,身體重新倒回床上。

  算了,算了。

  他那樣子,看著也怪可憐的。

  她宋如煙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明天……明天去跟他道個歉好了。」她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裡,悶悶地想。

  大不了,以後說話注意點就是了。

  真是麻煩。

  夜色漸深,濃稠如墨,顧君澤卻毫無睡意。

  他輕手輕腳地為楚若涵掖好被角,凝視著她恬靜的睡顏片刻,才轉身離開內室,步入書房。

  書房內,燈火如豆,映照著他峻峭的面容。

  桌案上,一封來自影衛的密信攤開著。

  顧君澤的指節捏得微微發白,方才與妻兒互動時的柔情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凝重。

  「青墨谷……」他低聲念出這個名字,聲音裡帶著一絲殺意。

  密信上的內容,讓他心頭沉重。

  他沒想到,這個蟄伏已久的勢力,竟然已經將觸手伸得如此之深。

  影衛查到的線索顯示,京中不少官員,或明或暗,都與青墨谷有所牽連。

  這平靜的京城,猶如一潭深水,表面不起波瀾,底下卻暗流洶湧,隨時可能掀起滔天巨浪。

  顧君澤的眉頭緊緊蹙起,修長的手指在桌案上輕輕叩擊,發出沉悶的聲響,一下,又一下……

  這些蛀蟲,必須儘快清除。

  今天夫人那邊不用她守夜,有海棠守著呢,玉玲揉揉酸痛的脖子,剛想回房休息。

  路過書房時,她看到顧君澤緊鎖的眉頭和凝重的神色,心中不由一緊。

  將軍日理萬機,為國事操勞,如今夫人又臨近產期,為穩婆之事憂心忡忡。

  玉玲想起這幾日見過的那些穩婆,要麼油滑不堪,要麼手腳毛糙,沒有一個能讓她和夫人真正放心的。

  她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更加細心地照顧夫人,不能再讓這些瑣事煩擾到她和將軍。

  她要替夫人分憂,更要確保夫人和未出世的小主子萬無一失。

  另一邊,藥房的門「砰」地一聲被甩上。

  錢大夫胸口憋悶,像壓了一塊巨石,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沉重的滯澀。

  宋如煙那爽朗甚至帶著幾分江湖氣的語調,在他腦海裡反覆回蕩,每一個字都化作利刃,淩遲著他的期盼。

  她怎麼可以?

  她怎麼可以把男女之間的情意,把一生一世的承諾,說得如此輕飄,如此兒戲!

  他曾偷偷描摹過與她共度的未來,在這小小的葯廬裡,有她的笑聲,有她的身影,驅散他多年的孤寂。

  他曾鼓足了此生最大的勇氣,去肖想那一絲或許存在的溫暖。

  而她,卻隻給了他一句「試試看」。

  彷彿品嘗一道菜肴,合則入口,不合則棄之如敝履。

  這念頭比他嘗過的任何黃連都要苦澀百倍。

  他頹然坐倒在一條長凳上,肩背垮塌下去。那股衝天的怒火漸漸褪去,餘下的,是無邊無際的酸楚與寒涼。

  不僅僅是憤怒。

  更是一種深切的失望,一種被全然誤解、真心被踐踏的刺痛。

  他看重她,看重她的爽直,她的不羈,甚至她那偶爾的莽撞。

  可她這般輕率地對待他小心翼翼捧出的真心,讓他如何能不受傷?

  他擡手,用微微顫抖的手掌抹過臉頰。

  他不能見她。

  至少現在不能。

  倘若她此刻出現,他不知道自己會說出什麼,做出什麼。

  心頭那道鮮血淋漓的傷口,需要時間。需要獨自舔舐,需要慢慢結痂。

  他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他需要平復這翻湧的心緒,找回那個沉穩自持的自己。

  錢大夫緩緩起身,動作間帶著一絲僵硬。

  他要整理藥材,要研磨藥粉,要熬制湯劑。

  他要用日復一日的瑣碎,將自己包裹起來,隔絕外界,也隔絕那份讓他痛徹心扉的情感。

  暫時,他必須避開她……

  陰暗潮濕的地牢深處。

  郭雲舟蜷縮在牆角,身上那件曾經華貴的綢衫如今已是污跡斑斑,破爛不堪。

  他渾身骨頭像散了架一般疼痛,「水……給我水……」

  無人應答。

  隻有冰冷的沉默和那令人絕望的「嘀嗒」聲。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若非貪念過甚,若非自以為是,怎會落得如此田地!

  與他隔著幾步遠的郭夫人,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都是你!都是你這個廢物!」她尖聲哭嚎,指著郭雲舟,「若不是你無能,我們怎會到這個地步!」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郭雲舟煩躁地低吼。

  「我不管!我要出去!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郭夫人拍打著冰冷的鐵欄,指甲刮擦在鐵鏽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你那個姐姐也是個黑心肝的,說不管我們了,就真的不管了……」

  郭夫人哭喊累了,癱軟在地,隻剩下低低的嗚咽。

  他們叫苦不疊,悔不當初,可在這天牢再也無人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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