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剛想要替六姑娘說話,卻被六姑娘攔下了。
柴桑陸家本就因二姐姐鬧出的事情,對謝氏的姑娘有諸多的看法。
四姐姐向來膽小,若是被人一嚇,總是要撓出些別的笑話的。
到時,就給了柴桑陸氏可以退婚的借口,反而不美了。
四姑娘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六姑娘隻是拍了拍手,似氏寬慰她:「姐姐放心,有我呢。」
轉身便上前一步,站在了王太太的面前,不緊不慢朝著她福了福身子:
「王家舅母今日和母親,一同去上香了?」
「從未!」
王家太太說的理直氣壯。
六姑娘忽然笑出了聲兒。
王太太不解:「你笑什麼?」
六兔娘拿帕子擦了擦嘴角,壓下了唇邊地笑意,「既然王家舅母並未和母親一同去上香,那今日發生的事情不過是道聽途說。既然是道聽途說,那這事便是假的。既然是捕風捉影的事情,王家舅母為何抓著不放?此時,不過是聽了幾番閑話便上門來質問,這便是王家今日的做派嗎!」
六姑娘從頭到尾都是神色溫和,甚至是在王太太氣呼呼地問過來時,她都神色如常。隻是,這說出來的話,卻是句句帶著刀子,紮的王太太心都哆嗦了。
「你……」
她拿手指指了她半天,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母親身體抱恙,王家舅母和李家嬸母上門來探望,謝府很感謝。」
她朝著王太太和李太太福了福身子:
「隻是今日母親實在不適,不能見客。望望王家舅母、李家嬸嬸海涵。」
王太太氣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明明是他們謝氏做出了丟人現眼的事情,怎麼到了她的嘴裡,竟變成了她們上門來無理取鬧了?
李太太順著她的話往下說:「無妨,等王氏的身體好些了,我們再過來和她說話。」
「多謝李家嬸嬸體諒,」她朝著李太太福了福身子。
李太太:「六姑娘客氣了。」
說著,便轉身離開了。
王太太甩了甩袖子,一臉怒氣地也跟著走了。
柴桑陸氏此次來謝氏的人,是個四十多歲的媽媽。頭髮梳的整整齊齊,不苟言笑,說話也不怎麼好聽:「姑娘既然能替太太做主,那也就能說得了,兩家的婚事了。奴婢此次來謝氏,是代表陸氏退婚的。」
四姑娘眼中含淚,用力地擰著手裡的帕子,很委屈地看著陸氏的媽媽。
「你要代表陸氏?」
六姑娘一臉蔑視地看著她: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代表陸氏來退謝氏的婚?」
陸氏的媽媽面色鐵青地看著六姑娘。
她也算是在陸氏有頭有臉的媽媽,怎麼到了六姑娘口中,變得如此不堪!
且,二姑娘的事情都在上京城傳遍了,怎麼她還是如此理直氣壯?
難不能,覺得這上京城的人,都是平白冤枉了她們二姑娘不成!
「自古以來,男方來女方家中退婚,其因有三。一是因為熱孝,二因女方過錯,三因家世不匹配。你倒是和我說說看,我四姐姐到底是哪裡做的不對,要陸氏上門退婚!」
六姑娘步步緊逼。
陸氏來的媽媽,不停的擦著額頭上的汗。
「若你沒什麼要說的,便回去吧。」
六姑娘藉機趕客:
「你說的事情,我會告知父親。日後有何評判,自有父親和陸氏長輩定奪!」
幾句話,說的她冷汗直流。
二太太隻是讓她私下過來問問,若是鬧大了,她還能在陸氏安穩地待著了嗎。
此時,她很後悔來謝氏了。
她朝著六姑娘福了福身子,便跟著青萍退下了。
六姑娘轉頭,淡淡地看著裴氏的人,「您有什麼要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