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你有什麼打算
次日,黎思好掙紮的爬起床,看著陌生的房間有些發懵,她掀開被子下了床,頭還是昏昏沉沉的,是宿醉後的結果。
她走出卧室就看到蘇佩端著早餐從廚房出來。
「醒了,快去洗漱,然後過來吃早餐。」
黎思好揉了揉額頭點了點頭,「嗯。」
「櫃子裡面有新的牙刷還有毛巾,你自己找。
「好的。」
十五分鐘黎思好坐在餐桌前,擡手將頭髮紮了起來,看向蘇佩問道:「佩姐,昨晚是怎麼回事啊?」
蘇佩詫異的挑了挑眉,「你該不會是全忘了吧?」
黎思好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仔細回想,她喝酒是有斷片的習慣。
蘇佩輕嘆一怔坐在她對面給她剝了一個雞蛋雞蛋放到她的粥碗裡,「昨天我們在西餐廳遇到顧白這件事,你還有印象嗎?」
黎思好整個人都是一僵,而後點了點頭,「這個我是記得呢。」
「嗯,就是這樣,後來你擔心他發現你,趴在桌子上裝醉,沒想到真醉了,我問你住哪裡你也說不出來,我隻能把你帶回來了。」
黎思好蹙了蹙眉,端起水杯喝了大半杯的水,而後點了點頭,「謝謝你呀,佩姐。」
蘇佩挑眉,「謝我什麼呀,沒讓你流落街頭嗎?」
可她卻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謝謝你拯救了我的臉面。」
蘇佩聞言便頓了,而後盯著她看了好一會,見她喝了幾口粥才忍不住問道。
「你為什麼躲他?」
黎思好動作頓了頓,而是搖了搖頭,「不知道。」
「思好,你喜歡他嗎?」
黎思好更是一怔,喜歡嗎?
如果當年李承翰在晚一些回來,晚一些出現,她是能肯定自己一定會愛上顧白的。
那麼這些年,她也會想起這個人,在她青春留過重重一筆濃烈彩色的男人。
蘇佩見她沒有回答也就沒有在繼續問,誰都有難言之隱。
早餐過後兩人一起去公司,黎思好這才想起昨晚翻出自己的手機,發現竟然關機了,於是隻能用車載充電器充電,將手機開機。
很快就有一條消息崩了進來。
她點開之後瞳孔猛縮,短短幾個字,卻讓她一張臉瞬間退去了全部血色,整隻手都開始顫抖了起來,還不等她的大腦有所思考,另一條通知也擠入眼底。
是一條來自療養院的通知,通知她續費的消息。
「對了,你來公司這麼久了,我……」蘇佩說著不由偏頭抽空看了她一眼,隻是這一眼就被她慘白像死人一樣的臉色嚇了一跳。
「思好,你怎麼了?」
黎思好一雙眸瞬間被霧氣熏染,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最後隱忍的哭出聲來。
蘇佩臉色大變,連忙將車子停在一旁,轉過身盯著她,一臉著急。
「你怎麼了?哭什麼?」
黎思好緊緊盯著手機屏幕,儘管上面的內容在她眼中已經變得模糊不清,可早已被刻在了腦海之中。
他要和她斷了這層關係,也斷了他父母在療養院的費用。
為什麼?
腦子亂成了一鍋粥,可是有一條線索卻又那麼清晰無比。
昨晚,他和一個女人相談甚歡,兩人看上去般配極了。
所以,是因為昨晚那個女人他才要和她斷了嗎?
想到這個可能,一種莫名的悲哀和痛潛入她的心底,她整個人都承受不住躬著身體,將頭磕在護闆,手機也從手中掉落。
蘇佩見她這個樣子是說不出來話了,於是將懷疑的目光落在她的手機上。
上車的時候還好好,開了機就這樣。
所以她將手機拿起來低頭看,頓時瞪圓了雙眸,猛吸了一口氣。
隻因為有備註,而內容更是清晰明了。
「思好,你,你們……」蘇佩不可置信的開口,可此時見她這個樣子,剩下的話是如何也說不出口的。
「思好,你怎麼樣?你別嚇姐啊,你哪裡不舒服?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聽到『醫院』兩個字的時候她整個人都下意識的抖了抖。
「不,不要去醫院,不要去醫院,不能去……」說到最後,她的語氣甚至已經充滿了祈求。
蘇佩聽著心裡非常難受,她又看了她其他的消息,這才意識到一個問題。
「你父母在療養院?」
「嗯。」黎思好啞聲應著。
都是過來人,經歷風霜的,還有什麼是不明白的,不需要究根結底也知道這其中,這兩人是怎麼一回事了。
「叔叔阿姨的費用到什麼時候?」
「這個月底……」黎思好滿頭大汗,那股痙攣的痛楚在全身散開,她慢慢撐起身體靠向坐起,臉色蒼白,呼吸急促。
這個月底,那就是還有十天的時間……
蘇佩當下就做了一個決定,可她還是問了一句:「你有什麼打算?」
打算?
她還能有什麼打算,從開始她都是被動的那一個,不管她願不願意,同不同意,她哪裡還有選擇的權利。
「我不知道,我手裡已經沒有更多的錢了,療養院的費用太昂貴,我支付不起……」她也是剛剛有所好轉,身上的錢也隻夠平時生活。
「別擔心,我這幾天就組個公寓,在請個護工去照顧叔叔阿姨,這點你不用擔心,至於你……」蘇佩一臉認真的看著她,「可以暫時搬到我那裡,反正我也是一個人住,孩子沒判給我,我們兩個也互相有個照應,如果你不嫌棄的話。」
聞言黎思好偏頭看著她,眼淚流的更兇,「佩姐……」
蘇佩知道她要說什麼,「好了,你別拒絕,除非你沒把我當姐姐看,你為了我,為了公司都可以對李承翰那種人忍辱負重,我為你做點什麼也是應該的,你如果心裡覺得有負擔,那就當做我借給你的錢,等你以後有了錢在還給我就是,怎麼樣?」
「佩姐,謝謝你,謝謝你……」
蘇佩握了握她的手,發現她的手冷的像塊冰,手心全是汗,心頭微驚。
她驟然想起今早問她的那個問題,當時她沒有回答。
可是如今,她所有的表現,還需要用語言來回答嗎?
這不就是最真實的答案嗎?
隻不過,她是否看清了自己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