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你是想證明什麼
秦淺顫了顫眼簾,呼吸有些絮亂,卻是靜靜的看著他,「可以了嗎?」說完便動了動手腕,一直這麼被他緊攥著,血液都不通順了。
陸庭深目光晦暗不已,卻似乎多了一些複雜的情緒,盯著半晌才托起她的臉,嗓音沙沉,帶著一縷慾念,越發的沉啞。
「在院子裡對小童說的那些話,真心的?」
秦淺聽了隻是抿了抿唇,她已經猜到他是聽到了她們母女的對話,可那些話是她真是發言,她不在乎他會不會聽到。
於是她擡起眼簾,目光無謂勇敢的對上他深邃幽暗的眸,「是真……」
她剛開口說了兩個字就立刻便被他的唇舌覆蓋吞噬,可她卻蹙緊了眉心,偏開頭避開他的吻,能感受到他沉重的呼吸一下又一下落在她的頸窩處。
陸庭深隻是目光極沉的看她一眼就要繼續。
可秦淺卻忽然開了口,「你是想要證明什麼嗎?」
陸庭深卻因為她一句算不上冰冷的提問僵住了身體,驀然襲上心頭的澀意讓他攥緊了拳頭,眼簾輕擡,掩去眼底那一閃而過的陰霾,卻已經放開了她的手腕,向後退了一步。
目光沉晦莫辯的看著她平靜淡然的面容,薄唇以極其緩慢的速度上揚,嗓音低沉卻帶著一股冷厲。
「大概是我瘋了。」說完便深深看她一眼轉身出了房間。
房門的聲音不輕不重,『嘭』的一聲在心頭劃過,沒有留下一絲痕迹。
秦淺站在原地許久,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那灼痛的感覺似乎隱隱還在,她輕輕扭動著,那紅色的淤痕隨著秒針流逝也逐漸恢復自然。
她勾了勾唇角,看吧,哪有什麼是時間不能淡化的?
如果沒有,那應該或許是時間不夠長,總會有一天被遺忘的。
從別墅出來的陸庭深將車開到了路中央,此時已經是夜晚的十一點,白天的車流不息也變得沉寂,來來往往的車輛明顯減少。
路徑廣場,白日人來人往,此時也變得安靜空曠起來,隻有偶爾的行人再次經過。
陸庭深點了一支煙,煙霧輕輕裊裊,在狹小的車廂並未煙消雲散,而是雲霧繚繞,他才降低車窗,拿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出去。
「出來喝酒。」
手機那端的人沉默了片刻才調侃帶笑。
「不在家陪孩子?」
「廢話這麼多,怎麼,上了年紀,不中用了?」陸庭深沉聲問。
這明顯帶著壓抑的怒氣,林墨怎麼會感覺不到,卻十分好奇。
「火氣這麼大,特意出來瀉火?」
陸庭深用力深吸一口煙,將煙蒂掐滅在車在煙灰缸內,臉色陰鬱,「來還是不來。」
林墨含笑的聲音傳來,「來,怎麼不來,你難得主動約我。」
陸庭深沒有再多說廢話,將通話切斷,黑色的車在深夜中就像一隻獵豹賓士而去。
花紅柳綠的燈光,那嘈雜震耳的音樂,瘋狂癡迷的舞步,昏暗讓自己忘掉現實生活中所面臨的壓力,白日那些衣冠整潔業界精英,充斥在其中,釋放自己。
陸庭深出現後隻是淡淡掃了一眼舞池中央便直接上了二樓的獨台。
混雜的空氣中瀰漫著煙酒的味道,音樂開到最大,幾乎要震聾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裡瘋狂的扭動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艷的女子混在男人堆裡面玩,用輕佻的語言挑逗著那些主動搭訕的男人。
這是夜晚的天堂,墮落的入口,交易的出口。
林墨慵懶的倚在欄杆上,挑眉看著緩步上樓的人,將早已倒好的酒杯遞了過去。
「從我酒櫃裡帶出來的拉菲,嘗嘗。」
陸庭深面無表情的結果酒杯,絢爛燈光映照著盛滿拉菲的高腳杯,觥籌交錯間曖昧的色調侵蝕著麻醉了的全場。
林墨坐在沙發上,打量著他的表情,輕笑一聲,「你這表情,難道啊。」
陸庭深輕晃著手中的高腳杯,眸光好似酒水折射的鋒芒,「如果你是我,你怎麼做。」
林墨挑了挑眉,似乎有些詫異他會這麼說,他們認識不是一兩天,要說什麼時候開始注意這個孤僻冷傲的人呢?
應該剛上初中那一年,他途徑市高中,看見他先是被一群女孩圍堵,而他卻猶如一隻仙鶴孤立其中,後面衝上一群男生,對他動手動腳,語言辱罵拳腳相加,可他依舊不為所用,那雙黑眸之中的寒意卻足夠讓他記住。
再後來在秦家的宴會上,秦天宣布了他的存在。
那一晚,聚集了所有上流社會裡的人,那些名媛千金,浪蕩公子哥。
甚至有幾個不知好歹的公子哥打起了秦淺的主意,想要將人灌醉沾些便宜,而他當時就在二樓,正想著要不要通知一下,他就看見陸庭深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速度極快,下腳利落,逐一將幾人踹進了噴池中。
恰巧噴泉正在噴湧,夜色朦朧完全看不清。
在幾人哭嚎怒罵的時候人早就走了。
思憶到此,林豪眯起眼眸,手指敲了敲桌面,饒有興緻的問:「你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討厭秦淺的?」
林墨觀察他的表情,薄唇一扯,「或者說,是什麼原因讓你開始討厭她?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你在這姐妹中挑選了秦雪?」
陸庭深眸色深沉不已,好似要融入這黑暗的環境,他坐在幽暗的角落裡,接受好友的打量和詢問,默默玩弄著手中的酒杯,晶瑩的液體似有微光。
「討厭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林墨低笑一聲,偏頭對上對面的女人,身穿清亮的弔帶裙,他眯著眸打量著,那女孩給了他一個飛吻,林墨揚唇低笑出聲。
「當然需要理由。」說完他便從那個女人身上移開視線,盯著他,像是要從他身上看出其他東西一樣。
「畢竟並不是一開始你就討厭她,你對其他人向來無關緊要,不會過分熱絡,也不會太過冷漠,可偏偏對秦淺,你簡直是冷漠到了極點,曾經我和顧白都以為是秦淺私下做了讓你討厭的事,現在想想應該不是那麼簡單,你這樣的人,討厭抵觸一個人到了這種地步,一定是有必要的理由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