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她會當做不知道
陸庭深看了一眼還真是這本書,俊眉微挑,「我記得你以前最不喜歡他的書。」
秦淺聽了微頓,但她並沒有擡頭,隻是平靜道:「是的,以前不喜歡他的書,是因為他的書字裡行間充滿了廝殺,鮮血和死亡。」
這也代表著他所寫的書反映出了海明威內心世界,他認為死亡是人們無法逃避的事情,死亡是無法超越最可怕的事情。
而死亡又同時具有神秘的力量,它會剝奪你所擁有的的一切,在他書中所體現出來的,不管是愛情還是人生都被視為一種糞土,隻有死亡才是永恆。
這樣陰暗為主的書,她以往最不喜歡的,可是如今心態有所改變,也經歷過死亡,她發現他的這些書寫的都是鏡子反應出來最真實的一面。
「那現在怎麼喜歡了?」
秦淺隻是搖了搖頭,淡淡道:「談不上喜歡,隻是能看下去了。」
她記得有一次,她去書房找他,就看見他在看海明威的書……
「陸庭深,這是爸爸從國外帶回來的咖啡,我覺得很苦,給你沖了一杯,你嘗嘗。」她獻寶似的將咖啡端過去,那個時候秦雪並沒有來到秦家。
他與她就算沒有親密無間,卻也是和平共處,他雖然不曾對她笑臉可掬,可也沒有對她冷言冷語。
那應該是他們最平靜和平的相處時間了。
「你在看什麼呀?是小說嗎?」
陸庭深將書面給她看了一眼,「要看嗎?」
她將頭伸了過去,可當她看了幾眼之後就看不下去了,搖了搖頭,「你喜歡看這種的啊?」
「嗯。」
「好看嗎?」
「打發時間而已。」
「還有他的作品嗎?」
「書架上找一找。」
「好……」於是她去翻了一個名字聽上去還算溫情的書,那本書就叫做《老人與海》,因為之前有一首歌也是叫這個名字。
可當她翻了之後才發現根本沒什麼差別,可她不想離開書房,所以裝作看得很認真,隻是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而書頁也一直停留在第一頁從未翻過。
秦淺皺了皺眉,似乎有些惱怒自己又回想起過去的事情,她擡了擡眉眼,撞進他深邃的眼眸,抿了抿紅唇,「你不去和他們玩嗎?」
「現在是休息時間,晚上會有個小宴會。」
秦淺點了點頭,剛要移開視線就被他捏住下顎,她眸光微閃,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隻是突然覺得他那雙眼太過幽深,唇角上揚著,隻是她卻覺得那抹笑意並沒能傳達到眼底深處,便聽到他沉聲道:「還生氣?」
一聽這話,這個語調和口氣,秦淺卻覺得有些眩暈,可她喜歡大海,因為從不暈船,可她此時卻有些暈暈的。
似乎覺得他這個語調用錯了地方,這樣溫和甚至有些討好的意味,應該是對著秦雪說。
她可沒有忘記當年她站在冰冷的雨中,他是多麼呵護秦雪,說話是多麼溫柔,於是紅唇不由自主向上揚了揚,卻一樣不達眼底。
「沒有。」
陸庭深眯了眯眸,指腹緩緩劃過她上揚的唇角,「真的?」
秦淺卻忽然斂起了笑容,很冷靜又平靜的開口道:「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一直都很清醒。」所以陸庭深,你又清楚,你是清醒的嗎?
我們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陸庭深眸色晦暗,可隨後便站起身,彷彿根本沒有聽懂她的話外之音一樣,而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片刻後才淡淡道:「要罰站嗎?」
秦淺一怔,擡頭看著他,「什麼意思?」
「我要聽她的意見,去牆角罰站嗎?」
「……」秦淺有些暈,皺了皺眉,不知道他們的對話怎麼就變成這個。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書,然後將書籤夾好合上書放到一旁,想要起身卻被他擋住,於是隻能擡眸看著他。
「你做什麼。」
「回答我的問題,要罰站嗎?」
聞言,秦淺沉默了片刻才凝眸看著他,終於肯定他是在哄她,可是她眼中似乎浮現了笑意,浴室好笑的開口道:「你這是在哄我嗎?」
陸庭深略挑眉梢,目光沉沉的看著她,「這麼不明顯?」
秦淺又一次的沉默後才緩緩道:「我的身份不需要陸總這麼費心,而且我也沒有生氣,我哪有資格呢?」
陸庭深臉色微沉,淡淡道:「什麼身份。」
「情人。」
他冷冷一笑,「你倒有自知之明。」
秦淺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用意,也不想搞明白,隻覺得她們的對話和平時不太相同。
「我記得上次你說過,你沒那麼多的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陸庭深忽然靠近她,擡起她的下顎,薄唇微挑,「我是說過,但是這三天,我的時間屬於你們。」
秦淺卻微微避開他的手,淡淡一笑,「我不需要,你多陪陪小童就好。」註定了分開的結局,又無可避免他們的親近,不如留一點紀念。
「你應該很快就有屬於你們自己的孩子了,那個時候我和小童是不是就能……」
「你們什麼時候可以走,我說的算。」陸庭深沉聲說著,就已經攬著她的腰抵在床上,看著她身後披散的黑髮,一絲一縷彷彿鑽進他的心口,纏繞著,手指挑開她肩上的裙帶。
秦淺臉色微變,握住他亂動的手,目光異常平靜的看著他,「你剛才已經要過了。」隻是話剛說完,他是我指腹便落在她的紅唇上。
「我還可以再要。」
於是,秦淺又一次被他拉入這場慾望驅使的旋渦。
身體不受控制,可大腦依舊是清醒的,除了一剎那的空白之外,心底竟然湧出無限的空洞。
餘光瞥到他抽身而去的身影,她握緊了拳頭,聲音沙啞道:「我一直想問,和我做AI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秦雪,如果她知道了會如何?」
陸庭深的背影頓了頓,隨後若無其事的拿起浴巾,回身看著他,臉上凝了一些汗珠,看著癱軟的人,扯了扯唇角,笑意不明。
「她會當做不知道。」
秦淺瞳孔一縮,閉上眼偏過頭不在看他。
陸庭深卻在她閉眼同時斂起唇邊的笑,眸光深沉晦暗,定定看了她幾秒進了浴室,站在花灑下,平復著才關掉花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