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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 失足跌落!(1)

禦寵醫妃 姒錦 2887 2025-06-21 11:14

  

  他們曾經激烈擁抱接吻,曾經有過男女間最親密的事,曾經熱切地盼望大仇得報後的甜美生活,曾經把彼此當成這世上最親的人。可如今,他們彼此注視,往事紛飛,就像這時飄落在頭頂的微雪,還未落在地面,還未腳踏實地,就在眾人的目光中,化成了一灘描不出形狀的水漬。

  一剎,又彷彿永遠。

  她的思緒終於回到了面前,那個滿身鮮血的男人身上,心弦緊繃得像一拉就要斷開。可她仍然沒有動,隻俯視著他,也俯視著哭得肝腸寸斷的李嬌,慢慢問他。

  「痛嗎?」

  「不痛。」他抹了一把流下的鮮血,沖她張開手臂,「邈兒,下來。」

  她看見了他眼裡的痛意,突然覺得有些可笑。

  「你真不怕我殺了你?」

  他癡癡看著她,隻是笑,「依你的本事,若是誠心殺我,這一箭,不會射在手臂上。」說到這裡,他喉結動了動,突然又苦笑,「即便你真要我的命,予了你,又有何不可?邈兒,隻要你能快活,動手吧!」

  他咬牙拔下手臂上的箭,滿身鮮血,卻笑得極為開懷,就像穹窿山上看見她那樣,就好像他們兩個之間從來沒有過嫌隙那樣,恍惚間,竟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來,又慢慢朝李邈走去。

  但他瘋狂的行為,已經讓北狄兵士都瘋了。

  「太子殿下!不可。」

  「太子殿下——」

  整個街道上,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

  空氣變得極為低壓,他一步一步走近,帶著熾烈得讓她不安的情意,嘴裡隻是喚著「邈兒,下來」,李邈眸中冷波浮動,聲音仍是冷若冰霜。

  「你若再進一步,下一箭就會是你的心臟。」

  「隨你。隻是邈兒,你當真忘記了我們過去的種種?」

  「生死俱忘,何況情愛?人間種種,不過曇花一現。」

  「邈兒……」

  在他深情的呼吸裡,李邈突然低吼。

  「一句話,放不放人?我要的人。」

  哈薩爾的視線瞬間模糊,隻見在漫天飄飛的微雪裡,她丟下了弓弩,刀尖指向的是她自己的脖子,樣子決絕得不給他任何的機會,一雙眸子涼得沒有絲毫的情緒,就連恨他的情緒似乎都沒有。他使勁兒擡起頭,不讓眼眶裡的濕意落下來,情緒稍稍平穩一下,才無奈的垂下了手。

  「放。」

  「太子殿下!」北狄兵士再次大喊起來。

  哈薩爾沒有回頭,隻擺了擺手。

  「本宮說,放了他們。」

  「不!」李邈阻止了他,淡淡說:「我隻認識這兩個小姑娘,和旁的人沒有什麼交情,他們的死活與我無關。我如今隻要這兩個姑娘。其餘人,太子殿下自己處理吧。」

  「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哈薩爾停下腳步,吩咐邊上的人,讓開了道路。李邈亦不看她,隻低低喊了一聲「雪舞」。很快,隻見街道上圍觀的人群裡,走出了兩個清秀的年輕男子來。他們腰上佩劍,儼然也是女扮男裝。

  「是,大當家的。」

  她們接了命令,走過去帶走了趙如娜和綠兒。

  屋脊上的李邈仍是沒有動彈,直到看著趙如娜上了馬車,她才一字一句地對哈薩爾說,「安排她們出關。」

  「好。」哈薩爾這個時候仿若一隻忠犬,看著她漆黑的眼瞳,害怕失去她的驚恐戰勝了一切,自然她說什麼就是什麼。隻是他每說一個字時,那抑止在喉間的情緒,都生生降壓了空氣裡的氣壓。

  他瘋了,在場的北狄人也都瘋了。

  一個號令北狄的男人,他們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竟然就這樣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給鎮住了,實在讓他們不敢接受。

  沒多一會兒,楊雪舞回來了。

  她在李邈的耳邊低低說了幾句什麼,大概是說趙如娜安全了之類的話,李邈聽完點了點頭,身體慢慢後退,可手上的刀子仍然死死抵著自己的脖子。

  「後會無期!」

  「邈兒,不要走!」

  哈薩爾瘋了一般想過去,想狠狠抱住她。

  可她刀子卻往脖子一壓,冷笑一聲,淡淡反問。

  「你怎說得出口?娥皇女英?」

  他面色一變,想上去,又害怕她傷害自己,終於捂著傷口軟了腳。李邈沉默地看他一下,慢慢轉頭看向了地上跪坐的李嬌,目光裡有失望、有傷心,更多的是深深的痛意。

  「李嬌,你就沒有話對我說嗎?」

  「姐姐……回來吧……我們是親姐妹……」

  李嬌身子在發抖,一直在發抖,聲音也在抖。她害怕李邈說出來真相,很害怕,害怕得這一剎,說話都像在咬舌頭。

  「惟我惟妹,實是同生。早喪先妣,思百常情。女子有行,實遠父兄。骨肉之恩,固有歸寧。何吾離析,隔是天庭。自我不見,於今二齡……」

  李嬌帶著哭腔,流著眼淚低低地念著她們母親當年教的詩句。李邈一動不動的看著她,面上忽明忽暗,情緒不明,李嬌猜不透她心中的想法,一雙通紅的眸子裡,全是懇求。

  「好一個骨肉之恩……」

  李邈看著她,也看著他。

  終於她慢慢閉了閉眼,一個轉身,衣袂飄飛間,人影急快地掠了出去。將那些恨意,痛苦、怒火全都丟在了腦後。一個是她唯一的妹妹,一個是她曾經深愛過的男人,往後,就讓他們生活在一起吧,她為了爹娘,隻當成全。

  「邈兒——」

  哈薩爾半跪在地上,撐著鋼刀的手微微發顫,就像霎時被人抽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剛剛失而復得,又再次失去,剛剛以為老天終於給了他一個機會去彌補,但老天又活生生從他面前奪了她去。

  人活著,就靠一股精氣神。

  神在時,可橫刀立馬。神去時,如枯藤萎地。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耳邊的聲音很多,很多人都在喊著這一個稱謂,可哈薩爾就像根本沒有聽見一般,默默的呆立在那一處。或者說,他根本就已經把周圍的人排除在了他的世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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