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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大婚序幕拉開(1)

禦寵醫妃 姒錦 2927 2025-06-21 11:14

  

  「綿澤,依你之見,眼下該當如何?」

  趙綿澤沉默片刻,彎腰將他先前甩在地上的密奏撿了起來,拍了拍上面的灰,恭恭敬敬地放在案幾上,這才回稟道,「孫兒贊成梁國公所言,眼下平息幹戈才是正理,不宜窩裡鬥。皇爺爺,孫兒以為,十九叔病發,你應當親自去晉王府瞧瞧十九叔。」

  洪泰帝看著他,目光露出一抹讚許的神色來。

  「來人,替朕更衣。」

  暮色在天際攏成了一塊黑布。

  京師城的街道上,靜悄悄的。

  打梗的梆子,敲了三下。

  前頭引路的宮燈忽閃忽閃,洪泰帝禦駕出了奉天門,行往京師城南的晉王府。街巷上一片漆黑,燈火已滅,已經過了宵禁的時候,路上沒有行人,隻有一隊又一隊裝甲佩刀的巡邏禁衛軍走來走去。

  很靜,很靜。

  靜謐中,便覺得那腳步格外清晰。

  禦駕走得不快,可車輪每轉一下,似乎都散發了一種山雨欲來的緊張。

  晉王府。

  鄭二寶撥弄著燈芯,察言觀色地瞄了一下那個自始至終不動如山的身影兒,心裡嘆著氣,又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尖細著嗓子輕聲說。

  「殿下,夜了,您該歇了。」

  趙樽像是沉浸在了自己布下的棋局中,眉頭蹙得很緊。

  「再等等。」

  還等什麼啊?

  鄭二寶心裡嘆息,有些心疼他家主子爺了。可他侍候了他家爺這些年,又怎會不曉得他的脾氣?他說等,誰又能把他拽到床上去不成?

  想了想,他隻得委婉的提醒。

  「三更了,殿下您還在等什麼?」

  趙樽陰鬱沉沉的臉色,在燈光下忽明忽暗。

  面上情緒不多,他也沒有擡頭,隻淡淡說,「等該來的人。」

  該來的人是誰?鄭二寶隻是一個太監,自然不會知道,也沒有敢仔細去問。隻是恭恭敬敬地又為他家主子爺添了一回水,就靜靜地立於一側,看著那些他從來瞧不明白的黑子和白子在棋盤上擺來擺去,實在弄不明白這玩意兒到底有什麼意思,怎麼就能夠吸引得他家主子爺沒事兒就來琢磨。

  燈芯「啪」的爆了一下。

  鄭二寶眼皮一跳,正準備再去撥弄一下,外頭就傳來一陣腳步聲。

  進來的人正是陳景,他瞄了坐上的趙樽一眼,聲音稍稍拔高了一些。

  「殿下,萬歲爺過府來了!您,要不要先去床上躺著?」

  萬歲爺來了?趙樽沒有什麼表情,卻是把鄭二寶給嚇得夠嗆。他向來知道他家主子爺算無遺策,可聯想先前他說的「等人」的話,鄭二寶已經震驚得無以復加了,難道他家主子爺早就曉得了萬歲爺會漏夜前來?

  果然,趙樽沒有半點吃驚。

  緩緩地起身,他衣袖一拂,在地上拂出一抹剪影。

  「不必了!出迎吧。」

  這個點兒,晉王府裡很是安靜。大步行來的洪泰帝沒有穿龍袍,隻是一襲便裝,看上去也就是一個精神矍爍的平常老頭子而已。往承德院的方向走來,他還沒有入院,便見趙樽領了幾個人候在了院門口。

  「兒臣參見父皇!」

  聰明人之間,不需要說得太多了。

  洪泰帝擡手喊了一聲「起」,看向趙樽時滿臉都是慈愛的笑意,「即是身子不便,又怎麼出來了?你躺著便是,朕多走幾步路,有什麼打緊?」

  趙樽隻說「不敢」,便將洪泰帝引入了承德院的正堂。不等他出聲招呼,鄭二寶便已經懂事的泡了上好的茶水,行了參拜之禮,領了內侍們退了下去。寬敞得顯得有些空蕩的正堂裡,就隻剩下了父子兩個。

  和睦地敘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父子之間的氣氛很是和暖,就好像京郊那火燒眉毛的「兵變事件」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一直到洪泰帝把話題引入了今日的正事。

  「老十九,你應當知道朕今夜為了什麼而來?」

  趙樽眸中無波無瀾,「兒臣知道。」

  撫了一把鬍鬚,洪泰帝老眼微沉,長嘆了一聲,「聽聞你頭風複發,朕也是擔憂得緊。可京郊大營兵變來得太突然,朕焦頭爛額,一時半刻也抽不出時間來瞧你。如今過來,一來是探病,二來也是與你商議一下。」

  趙樽沉默一下,不輕不重的回應。

  「父皇有事,明言即可。」

  「老十九,先前朕明知你身子不適,卻還下旨讓你前去京郊調停,確實委屈了你,可是……」停頓一下,洪泰帝老臉上情緒複雜,似是有一些感觸,那飽經風霜的褶皺都深了許多,「朕年紀大了,好些事情辦起來也力不從心了。可朝中能分憂之人,太少!老十九啊,這大晏江山,往後還需要你傾力輔佐才是。」

  眸子一深,趙樽聲音沉了沉。

  「父皇過慮了,朝中能人倍出,是我大晏之福!」

  洪泰帝看著他,目光裡的情緒浮浮沉沉,「老十九,如今隻你我父子二人,無須客套,更無須遮遮隱隱。朕實話說了吧,朝堂之上,儲位之爭愈演愈烈,一個個結黨營私,誅除異己,這些對於江山社稷來說,並非好事。縱觀歷史,無一不是動搖國本之劫。此次京郊大營兵變,顯然是有心人挑撥你我父子關係。朕心裡十分清楚,你為了大晏社稷,鏖戰疆場,立下了汗馬功勞。」

  頓了一下,他喝一口茶,看著趙樽面無表情的臉,又是一陣撫須長嘆,「朕之所以收回你的兵權,你心裡亦是有數,並非朕信不過你,而是為了護著你。一個人權力太盛,朝堂必然失衡,對你亦是不利。朕貴為天子,說得好聽點富有四海,天下皆在手中,可朝堂暗流從未停止,很多事情,也非朕一人之力可以制衡與左右。老十九,你可明白朕的苦心?」

  趙樽黑眸爍爍,閃動著冰雪一般的涼意。

  「兒臣明白。」

  洪泰帝點頭,眸中卻無半點兒欣慰,隻有心酸。

  「那不去調停,你有何要求?」

  這句話轉變得太快太急,一般人肯定不能明白他的意思。可這父子兩人彼此之間,誰又不明白對方心裡各有算計?趙樽撩了他一眼,涼涼的面孔浸在那忽明忽暗的燈火中,眉目間的情緒亦是明明滅滅,根本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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