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一個不留
抽十滴精血,對沈松齡而言,可以說是大出血了,足以讓其大病一場,且、正常狀態下,少活五十年。
葉擘嘲弄道:「你還真是他愛徒。」
「葉先生您就莫笑話我了,要不是想找楚良生那狗b……咳……要不是想找楚館主復仇,我是絕不會犧牲這麼大的,十滴精血抽走,徹底定死了我的潛力,這輩子都沒機會再突破。」
沈松齡說到這些,明顯極為難受。
要不是他師父無情,但凡他老人家人道一點,行事慈善一些,他也不會這麼快將其出賣,怎麼說……至少也要多扛幾分鐘吧?
直升機掠過雲城。
向雲城邊緣山區飛去,跟隨沈松齡記憶中的路線,很快來到一處村子降落。
葉擘二人下去之後,直升機再次起飛,離去。
放眼望去,村落裡,建造著各種各樣的樓房。
不過,
每一棟樓都人去樓空!
不!
準確的說,是死了!
葉擘在這裡感受到一絲陰森的味道,那是人死前的執念,匯聚成了煞氣,能形成這等煞氣,絕不止一個人。
「葉先生,從這個村子上山,我師父就在大山裡。」
「先不急。」
葉擘蹙眉。
隨意找了一棟房,打開大門。
黴臭和陰森的味道撲鼻而來。
葉擘見到客廳裡有幾具枯骨……
又前往另一棟樓,同樣的景象,從骨骼判斷,有老有小,觸目驚心!
村子裡的人,全被殺了!
「這村子怎麼回事?」
葉擘聲音有些冷。
這些不過是普普通通的普通人、農民,卻如此慘死,死之後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葉先生應該看出來了吧?他們全是被殺的,已經死了十幾年,當年的兇手,被抓去坐牢了,對外的說辭是他犯了瘋病,不過……誰都清楚,那隻是一個替罪羊而已,真正的兇手,還活得好好的呢,呵呵。」
沈松齡苦笑一聲。
他雖然不算什麼好人,卻從不濫殺無辜。
修鍊古武數十年,從未殺過一個普通人。
「這些傑作,都是出自我師父之手,他不僅殺死他們,還從他們身上提煉出了精血。」
葉擘問道:「他的目的,應該不是提煉精血吧,凡人身上能提煉出多好的精血?」
沈松齡嗤笑:
「我曾聽師兄偶然提起,我師父他老人家曾經受傷到此,村民熱情招待他,殺雞宰羊,並且為他療傷,神奇的是,一群普通人竟將他的傷給治癒了,我想……大概就是因為靈液吧,村民無意中得到靈液卻不自知,再之後,這些人就死了,整個村從老到小,一個不留,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
「看你模樣,似乎對此很不齒?」
「不然呢,難道我應該感到自豪?我輩武者,一身武藝,不行俠仗義也就算了,欺負普通人,算什麼好漢?像我師父那種做法,實屬天理不容,要不是想趁著楚良生那傢夥受傷復仇,我這輩子都不會見他。」
沈松齡眼中充滿對他師父的不屑。
葉擘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看樣子,還挺有正義之心。」
沈松齡不說話。
正不正義他不知道。
反正從未做過違心的事!
就連收韓逸飛,也純純是為了噁心楚良生。
「願不願意跟隨我?」葉擘突然問道。
沈松齡此人,倒是有幾分意思。
性格、實力、都頗合他意!
「跟隨?」
「對,以後為我辦事,但有兩個條件,其一、放棄對我嶽父的仇恨,其二、需要種下我一滴精血,當然,你也能獲得好處,我一滴精血入體,半步大宗師將不再是你的界限,達到大宗師之後,我還能傳你修鍊法門,讓你成為修鍊者!」
「什麼!!!」
修鍊者!
沈松齡心中驚駭,面起波瀾:「葉先生,您是……修鍊者?!傳說中,能夠上天入地的修鍊者?」
「你以為呢?」
「難怪!」
沈松齡沉思少許,旋即、單膝下跪:「沈松齡,願追隨葉先生!」
他很聰明。
現在,命隨時掌握在葉擘手中,他沒得選!
何況,通過這一路的接觸,他發現葉擘人還不錯,雖然殺伐果斷、狠辣,其實並非那種兇險之輩。
「好,思緒放空,記住,不要有任何抵觸!」
葉擘一指點出。
一點紅芒自指尖直入沈松齡眉心,沈松齡額頭之上,一個紅色印記浮現,光華閃爍,下一秒又消失,恢復如初。
「今日起,你若生出叛逆之心,我一念可斷你生死!」
葉擘俯視道。
「是!」
沈松齡已經感受到那一絲和葉擘若隱若無的聯繫。
「好了,突破吧!」
「?」
沈松齡剛生起一絲疑惑。
突然!
身體之中,出現一絲灼熱,這一絲灼熱從腦海深處浮現,頃刻向四肢百骸擴散而開,那火熱的氣息,擡著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向空中漂浮!
「轟!」
下一秒,氣息爆發!
原本一輩子都不可能突破的瓶頸,猛衝而開!
沈松齡,突破!
一品……二品……三品!
直抵三品大宗師!
「謝謝葉先生!」
沈松齡落地,神情恭敬,一臉臣服。
葉擘很少用這種方法收人。
他雖然精血極多,還能再生,但……大部分人不值得如此,事實上沈松齡也差些意思,隻是沒辦法,他根底傷得太厲害,沒有他的精血,永遠卡死九品宗師,這種垃圾拿來幹什麼?
隻能贈他一滴精血。
隻要沈松齡不背叛,他是血賺。
「走吧,帶我去會會你師父。」
葉擘心中冷冽,見識過全村的慘狀,他已經給羅浮超判下死刑。
走之前。
葉擘扛起
沈松齡帶著葉擘,一路進入深山。
二人實力不菲,深山老林如履平地,身形如猿,在叢林間跳躍奔騰。
但,即便以他們的速度,也是在足足四十多分鐘之後,才抵達目的地。
沈松齡停下。
望向前方百米外一座小山坡。
「葉先生,我最後再提醒你一句,我師父他二十年前就已是大宗師巔峰,這些年提煉精血修鍊,早已不知強到那種地步,而且……他身邊還有我兩位師兄守候,五十米內,還布下風水迷陣,你確定要……」
沈松齡話沒說完。
葉擘身影已經急速射出。
瞬息已經衝上去十餘米之遠。
沈松齡稍稍猶豫,緊隨其後,跟著沖了上去。
越向前,沈松齡越驚異,前方五十米,應該已經進入大陣,然而葉擘始終如履平地,不斷前行,靠近山丘,似乎那些陣法在他面前形同虛設一般。
崎嶇山路的百米距離,葉擘不到一分鐘,就已經抵達眼前,走得近了,能清楚見到山丘下方被挖開一個大洞,洞穴前,兩扇高門緊閉。
深山叢林,樹木叢生,再加上風水大陣,一般人還真無法靠近此處。
葉擘剛停下,沈松齡就出現在身前。
「就是這裡了。」